思及此,苏沫主动找到张桂兰。
“娘,您看这天,怕是要下雨啊。”
“这天……”
张桂兰觉得,这天看起来挺亮堂的,而且红彤彤的比平时都好看,怎么会说下雨就下雨呢?
严逸这时适时开口 :“娘,应该是会下雨,听她的。”
苏沫看了严逸一眼,难得他能信她,又收回目光。
张桂兰满面愁容。
“那怎么办呢?万一下雨了,逸儿这伤怕是又得遭罪了,唉!”
“要不我去找官差说说,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暂时避避雨?”
婆婆张桂兰这是惦记严逸的伤势,病急乱投医了。
“肯定不行,雨要是真下来了,避雨还是赶路咱也得听官差的,万一雨一时半会儿下不来,那咱们耽误了赶路时间,也是忌讳。”
严逸看着苏沫思路清晰的分析,心里有丝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
“这可如何是好?”张桂兰担心严逸的伤势,一脸焦急。
“娘,您会不会编斗笠、草鞋、蓑衣?”
“斗笠和草鞋娘是会编的,当年娘进……”张桂兰及时刹车,她差点就说成了进宫前,急忙改口,“娘进严府前,跟着我爹学过。”
“娘,换我背着夫君,您路上看着有竹条细叶这些东西,就摘一些,越多越好,但愿这雨晚点下
吧。”
苏沫把严逸从张桂兰的背上提溜起来,又甩到了自己背上,一气呵成。
苏沫的动作幅度并不小,但却很稳健,严逸除了有点失重的感觉,然后就觉得好像趴在了一堆柔软的棉花上,特别舒服。
他在苏沫身上稍微歪了歪脑袋,竟然安心的闭上眼睛。
“娘都听你的。”
张桂兰便到处寻找适合编草鞋和斗笠的材料。
这一切自然也被时刻关注她们的大房一家人看在眼里。
大伯母唐思使唤大堂嫂林梦安和小妾郑美玉:“你们两个去看看那边在做什么。”
小妾郑美玉挨了鞭子的地方还疼着,根本不愿意动弹,能强忍着赶路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不就是采几根杂草,有什么好看的,娘,你可别傻了,谁有那运气能天天碰到野菜啊。”
大伯母唐思当即就沉了脸。
三个儿子都是她生的,她在大房需要绝对的权威。
以前只觉得小妾郑美玉是个好生养的,说话又快人快语,有点啥事儿点个火,她是真往上冲,妥妥的一杆好枪,但是现在怎么越看郑美玉就让唐思越不舒服呢。
从流放到现在,郑美玉上蹿下跳就没停过。
昨天要不是她,二房的苏沫也不会跟官差搭上话,他们大房如果跟着采点野菜,
也能吃上一顿。
越想越气。
林梦安见到唐思脸色阴沉,立刻狗腿道:“娘,您别生气,我去看看情况。”
唐思黑着脸点头。
但林梦安不在乎这个,她只觉得她在郑美玉面前扳回了一程,在唐思心里的位置肯定又高了一点。
大堂嫂林梦安跟着张桂兰走了一会儿,见到她除了采些细长的叶子,也没做什么别的。
就回去跟大伯母唐思复命。
“娘,我刚才去看了,叔母就在那里采些叶子。”
小妾郑美玉嗤笑一声:“看吧,我就说,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天天有野菜。”
林梦安一张脸涨得通红,她要是看出来点什么还好,可她就是没看出来张桂兰除了采叶子、揪枝条,还做什么别的事儿了。
这就显得没动弹的郑美玉是个聪颖的,自己反而是那个跳梁小丑。
“娘,会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林梦安试着找补。
唐思还未说话,小妾郑美玉又开始嘲讽上了:“我说姐姐,你怎么除了肚子不中用,脑子也不中用啊,给你一些叶子,是能吃还是能喝,你说能干啥用?”
“……”林梦安憋红了脸。
每次只要一提起她不能生育这事儿,她就觉得自己的脸曝光在众人视线下被狠狠抽打,那感觉万分羞愤。
她低着头,也没了辩解的心思。
唐思也不知道是气林梦安的窝囊,还是气郑美玉的目无尊长,火大的骂了句:“废物!”
就没再说话。
大堂嫂林梦安刚走,大嫂王安安就领着五岁的侄女严从玲来到张桂兰处。
严从玲眨巴着大眼睛:“祖母这是在干什么呢?娘说让我来帮忙。”
张桂兰宠溺的揉了揉严从玲的头发:“祖母在摘叶子。”
“那小玲儿也摘。”
“小玲儿真棒。”
王安安心里酸酸涩涩的,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帮过这个后婆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