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开和疾风鸟的联系后,苏沫的精神和体力也在一点点恢复。
正感慨造物主的神奇时,就看到五岁的侄女严从心和七岁的侄子严从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严从心:“哥哥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实在走不动了,脚都起泡了,那个女人也不背我。”
严从锐:“那你得找祖母和曾祖母,她们平日里最疼我们,只要她们说一句,王安安还不得乖乖背你。”
竟然是直呼长辈王安安的名字,半点敬意都没有。
两人喊的坦然,显然平时也是这么喊的。
“可是只让她背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你是想出这口气,还是想让她背你?”
“先出了这口气再说。”
严从锐眼珠子一转,坏主意来了,他趴在严从心耳边:“你听我说,我们这样……”
“哥,你真棒。”
……
二堂哥严明家的八岁儿子严从宽看着他爹严明的背影,心里陷入了纠结。
每次不管碰到什么事儿,他爹总是告诉他们:
“受点委屈没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委屈都吃不了,就更没人喜欢他们了。”
就像刚才那块馒头,分明不是他的错,挨打的是他,被诬陷是贼的也是他,可是爹还是一句安抚都没有,还笑眯眯的跟严从锐道歉。
这样的事
情太多太多了,所以经历了太多委屈和失望,他和娘渐渐的什么都不敢说。
这些年,他对这个爹也不敢抱任何希望,因为每次的希望换来的都是更深的失望。
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他躲在树后,分明看到大伯严策差点侮辱了娘。
他害怕,那时候他还太小,他没有勇气冲出去制止,也不敢将大伯严策的恶行公之于众,就算他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那晚要不是娘拿发簪抵在脖子上以死相逼,大伯严策就得逞了。
他捂着嘴哭了一夜,不敢让自己出声。
第二天就发现娘再也说不出话。
他怀疑是大伯严策做的,就是为了让娘不把这事儿泄露出去。
他害怕,害怕极了,只能装成是智X。
他到现在都清晰记得大伯严策yin荡的无耻嘴脸,和娘将发簪抵在脖子上必死的决心。
可现在他们都被流放了,谁也不比谁高一等,他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他想保护娘。
心里想了很多。
“嘶……”二堂哥严明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打断了严从宽的思绪。
严明已经很小心了,他脊背僵直,就是为了减少枷项和脖子的摩擦。
但就算他再小心翼翼,也有顾虑不到的时候,磕碰一下,就钻心的疼。
到底是血缘亲情占了上风,严从宽从袖
口里拿出少量的马齿苋。
他快走两步,一脸呆傻的笑容,他将马齿苋放在二堂哥严明手里。
“蛋碎(dao碎),能用。”他傻笑着指了指严明肩膀。
这点马齿苋是他看到苏沫采摘的时候,他偷偷跟着采下的。
只是没想到,刚采了一点,就被小妾郑美玉搅黄了。
他只能把前面采的这些先收起来,这些是他自己的。
二堂哥严明当即一喜,兴冲冲夸了严从宽一句:“爹的好儿子。”
他之前还想着,如果问苏沫要点马齿苋,祖母罗姒和娘唐思就会高兴。
现在自己儿子竟然弄到了马齿苋。
真是天助他也。
然后他就做了一件让严从宽非常恼怒的事儿。
严明竟然将这些马齿苋给了祖母罗姒:“祖母,这些是宽儿弄到的,我们可以解解馋。”
二堂哥严明原本以为祖母会夸他,哪曾想,祖母瞅了眼马齿苋数量,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这点够干啥的。”
严明有点失落,他没想到祖母是这个反应,他以为祖母会开心的。
他突然想起儿子严从宽指着他肩膀,让他dao碎敷药的话,便对祖母罗姒讨好道:
“祖母,这个野菜也可以止血消炎。”
祖母罗姒看着张桂兰有说有笑的大口吃着野菜,就觉得味蕾受到了刺/
激。
甚至张桂兰的笑都有些挑衅的意味。
啃了两天馒头,她嘴里干巴巴淡的很。
不过转念一想,野菜也不会天天有,还是馒头好吃些。
跟着大房没有错。
她淡漠的拿过二堂哥严明给的马齿苋:“行,知道了。”
严明希冀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他期待的夸奖并没有来到,他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
他颓败的低头往前走。
儿子严从宽就在一边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