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日之下,秋山梯田间,刀剑喧哗声一片淹没一片,声撼山河,一迹山鸿带夕阳残血掠过焦土……
暮岚似血。
青岚山脉氤笼稀薄血光。
“哈哈哈!”
“来干!来干!”
……
不同于青岚县,望北楼正大摆庆功晚宴,两阀贵胄把酒言欢。
“是不是太狠了点?”
“什么时候放他们出来?”
“急什么?期权交割日再开个口子,早盘水下震荡,午盘再反手拉上去,把韭菜震晕,割哭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炒什么灵票?该老老实实种田的种田,该去赌坊送钱的送钱,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没人知道是你砸的盘,好好享受!”王腾一手端着酒,一面轻轻拍了拍从灵交所资投部跳槽的叶飞肩膀,一面对舞池中异域美姬使了个眼色。
美姬会意近凑。
“叶公子,扶好妾身的腰。”
舞娘缓缓撩起叶飞的手,环上自己那好似夺命弯刀的腰肢,裸腰细碎的金链刹时流漾清韵,身释如水柔情,一颦一笑,诱人堕坠。
一声涩哑的长叹后,为数不多的理性和良知被拽进欢乐海洋中。
只是在这奢靡之下,
尸骸累累!
……
未央历二零三五年。
十一月九日。
直至最后一刻,世人也没有等到奇迹。
灵市全线暴挫!
两市逾百亿资金面临穿仓风险。
哀鸿遍野!
是夜。
秋雨凄扬锁城。
淅沥淅沥……
细雨敲窗,雨声并凉意漾散。
似察觉到凉意,阁巅,盘坐不动的白尘眼睫蓦然轻颤,氤笼周身的一层薄如蝉翼青纱刹时解离,化作一尾尾青烟,汇进帝体,一股荒古气息在此刻轰然复苏。
“你怎么样?”
声柔似水。
听出是狐妻的声音,白尘睁开眼。
一张仙面近凑,
美眸中水光晃荡。
面对狐妻的关心,白尘仅淡声问了一句:“白夏呢?”说完,他一面起身,一面环顾一圈室内摆设。四下无人,他投目立窗。
檐垂雨幕。
在寸许暖芒之外,是一片漆黑。
白尘微微蹙眉。
不曾想,压制叶倾秋灵毒竟耗费如此之久。
“她、她歇了。”符凤几乎随他同时起身,眸光闪了闪,“有什么要紧事儿,大晚上,啥也不能干,明日再议。”她一面说,一只素手上了他腰,抽了衣带,宽了衣,便要引榻同枕。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天机圣女深谙养身之道。
才不愿白尘累着自己。
听到白夏歇下,白尘也只得叹气作罢,上了榻,“灵指收市多少点?”
“这我哪知道?”符凤微微摇头,“一直在护法,守着,就没出去过,也没有让人上来搅扰。”
“我不在,没出啥大问题吧?”白尘挑了挑眉。
“天塌不了。”
符凤语气添了一丝不耐,裙后狐尾轻一微摆,“呼嗤”一声,荡灭盈室烛火,复缠上白尘腕,凤躯从倾云榻,顺势便把他拽陷进温柔乡中……
烛灭,华室骤黑。
淅淅沥沥的雨声萦绕在耳,让人忘记今夕是何年。
有过肌肤之亲,白尘不疑有它。
合眠。
不多时。
咚!
咚!
咚咚咚……
一阵金玉交击声在秋雨中显得尤为突兀。
白尘下了榻,“什么声音?”他挣脱狐妻旎尾纠缠,迳自来到窗边,往下一望,雨中,一个黑点似正在拿锤猛锤灵交所镇门青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