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声传来,腻伏在师姐肩的白尘倏然睁眼,作势欲起。符凤细眉微蹙,手中木梳顿停,拉他手轻轻道:“好像是附属宗门的,别管他们,躺好来,就快好了。”她说着,两指并拢,灵气迅速涌动,红色火莲凝聚,一弹指,红莲盈盈落在帐角宫灯上,如水波般光漪漾开。
各种声音立时消散。
即便如此,白尘还是趴不住,坐起身,乖哼蹭了蹭师姐腻颊,拿簪欲束发,“让我出去看看嘛,姐姐,头发已经干啦。”说完,一拢飘逸长发,可怜巴巴看向她。
“你呀……”知其心性,符凤嗔了他一眼,叹抢过流金华簪,“真是多坐一会都坐不住。”虽是这般说,纤纤玉手还是慢条斯理的束发。就这般过了十几息,帐帘掀开,外面的景象映进两人眼中。只见一支骑队正在宗门弟子指挥下,在营地边缘巨木下,安置鳞马。二十匹高马,身披玄甲,不映焰华,气血冲天。为首的青年身八尺,一柄银枪斜斜插地,映着月华,衬着他如雪银袍,胸口处绣着星月图案,背脊笔挺,长相儒雅,如若谪仙临尘。
“会宴一别半年,圣女可是漂亮多了。”他站在马侧,正和白羽谈笑风生,金丹中期的境界,气息深沉内敛。反观周围之人虽是元婴境强者,却灰头土脸的。安置好了鳞马,人群中,有一气质颇为高贵的黑裙女子,径直走到不远处空地,感受到搬山熊小山般巨躯弥散的化神境威压,纤手掩嘴,眸光闪震,“化神境搬山熊竟让一剑穿心?”
“赵前?南诏公主?”
白尘一眼认出那男子身份,正是星夜法庭大皇子。他联手南诏皇朝之人,一并而来。这两大皇朝都是南域境内的无上皇朝,疆域辽阔,实力强盛。两国毗邻,互通有无,关系颇好。
符凤挑眉望了一眼,又看向白尘,语气微讶,“呀,没想到师弟还认着呢。”她顿了顿,压低了嗓音,“那女子是南域三公主,凤迟,比你大三岁,却已是元婴境高手,本来要来我们圣地学习的,没想到是先阴圣体,在本朝合欢宗进修,你离她远一点,可别让这妖女榨了阳气。”甫说完,她冰腻小手探至白尘右腰,就是一拧。
“嘶——”
白尘疼得倒抽凉气,连声答应。符凤见状,满意松了手,唇角慢慢勾起,柔媚倾城。二人并行走向众人,很是惹眼。
“白兄!”
刚走十几余步,凤迟便有所察觉,款款走上前,热情招呼。她遭身氤着淡淡寒光,裙摆处绣着一朵紫色的蔷薇花,裙袂飘展间暗香浮动,如暗黑神蝶般优雅。
乍一开口,
便吸引来一道道目光。
对于这位实力强大又身份尊贵的南诏公主,青丘圣地还是有不少弟子暗中偷偷关注,眼神火热。不过,凤迟对这些有色心无色胆圣地子弟的眼神视而不见,在离白尘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含笑凝视着他眼睛,嗓音柔媚如水,“好久不见白兄,近来可好?我看你们第一天就猎杀了一头化神境搬山熊,观残留的剑气,如果猜没错的话,是圣子哥哥的杰作吧?”
“凤迟公主客气了。”
白尘说着场面话,眼角余光往师姐身上瞟,神情尴尬。南诏三公主要长他三岁,但因主宗与附属宗门的上下关系,辈份比他小。白尘觉得怪怪的。
这一细节让南诏公主凤迟捕捉到了,旋即,意识到白尘身侧这位陌生红裙女子,身份不低。她微微偏眸,略一打量,笑道:“白兄,旁边这位漂亮姐姐是?”
符凤一步上前,接过话茬,语气微凉,“我师弟怕生,熊是我杀的,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她眸心火莲虚影浮现,潋滟闪烁,威凛气势倾压过去。
元婴期巅峰?
凤迟面露诧色,当即收回目光,微微垂下睫羽,敛去异样,娇声一笑, “原来是圣子师姐,失敬失敬。”她虽是这般恭维着,心下却是鄙夷。
白尘见师姐突然发难,暗暗咋舌,心下庆幸自己没搭理南诏公主。赶忙拉过师姐手,乖乖贴近她,对凤迟讪讪一笑,“我师姐脾气就是这样的,虽然说话有点冲,但她人可好了,看样子,你还没吃饭吧?我们炖了熊掌,待会一起吃吧。”说着,他连使眼色,示意师姐别吓人家了。
符凤只是冷哼偏头。
凤迟纤指轻抵下巴,看着二人亲昵举动,眸中水光涟涟,“那我就代南诏皇朝,多谢圣子哥哥好意了。”她没有拒绝好意,南诏皇朝作为圣地附属,凭了斥鸟而来,若不蹭主宗饭,反而是一种危险行径。更何况,化神境搬山熊的熊掌还是难得大补,连她也很难吃上,这种级别的妖兽,若无许可报备,身为公主的她,也不能轻易猎杀。
“哈哈,我就知道跟着主宗有肉吃,早让你先汇合,偏要找什么灵药,差点害折了一兄弟。”就在三人谈话间,又有一身材微胖的男子走来,听语气,在南诏皇朝地位不低,白尘估摸着又是一皇子。
他正这般想着,符凤微微蹙眉,已是开口问道:“你说差点又折了一兄弟?你们不是跟星夜法庭的一起吗?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