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采在晨色中苏醒,突然,一阵腰酸背痛的感觉如针刺般袭来,让他痛不欲生。
他想要挪动身体,却似被千斤铁链牢牢束缚,每一个动作,皆充满艰辛与苦楚。且背如石板般僵硬,腰若被巨手紧握,稍一挪动,便如受酷刑般拧转。
他尝试着坐起身来,然而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世界如旋涡般旋转,心神亦随之混乱。他闭上眼睛,深深吸气,试图平复身体的不适。
逐渐的,晕眩感开始减弱,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
昨晚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浮现,昨晚公主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妖娆又迷人,不停地诱惑他,向他索取。
果然,纵欲是毁身的。
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忍着酸痛,缓缓从床上起身。他掀开罗帐,露出外面朦胧的寝卧。
室内静谧无声,唯有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光滑如镜的地板上,犹如一片金黄的湖泊。
他环顾四周,心中微感异样。
此刻,那位本该在妆台前梳妆打扮的公主,竟已不见了踪影。赵含采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
自昨日从行宫归来,他便沉浸在月梅逝去的悲痛与怒火之中,渴望一人静一静,因此与公主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然而,他未曾料公主亦未曾主动寻他。
心中惴惴不安,赵含采遂决意亲往寻公主。
于是他向寝卧之外扬声唤道:“来人,服侍我更衣。”
不一会儿,软纱隔帘轻启,一侍婢垂首缓步入内。
赵含采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侍婢,发现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些面孔。
“你是谁?”赵含采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警惕。
月浮低着头,恭敬地回答:"回禀驸马,奴婢是月浮。"
“月浮?怎么突然多了一个月浮?”赵含采眉头微皱,露出疑惑之色。
“回禀驸马,奴婢是昨日蒙殿下抬爱,得以晋升,接替已离去的月梅姐姐。”月浮低垂眼睑,继续恭敬地回答。
提及月梅之名,赵含采心头不禁又是一痛。虽然他对这新来的婢女有些不悦,却也明白这是宫中常有的事情,公主的侍婢总需有人接替。
赵含采轻叹一声,挥了挥手,示意月浮上前服侍。
月浮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开始为赵含采更衣。她的手指在丝绸上轻轻滑过,动作毫不生涩,还透着一股子认真和细致。
“殿下呢?现在主殿里,只有你在此服侍吗?”赵含采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焦急。
“是的,驸马。”月浮低声回答:“殿下此刻正与月阁姐姐等人前往后花园喂猎隼。”
“喂猎隼?”
赵含采轻声冷哼,这声冷哼让他背后的月浮抬头看了他一眼。
“殿下真是雅兴不减。”
言罢,赵含采轻轻抚了抚微痛的太阳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疲惫。
昨夜,他被她索求过度,导致此刻身体疲惫不堪,而她却精力充沛地去喂那只猎隼。
而且那猎隼还是太子所赠之物,得知太子昨日在行宫如何欺凌于他后,公主竟能心如止水,专注于喂鸟之事,难道她不应为他出头,找太子理论吗?
想到这里,赵含采心中的不安如泉水般涌动,难以平息。他见月浮穿衣动作迟缓,心中焦急,便自己动手,迅速将衣衫穿好。
穿罢,他立刻迈开步伐,快步离开房间,心中思绪万千。
"驸马不用早膳吗?吴嬷嬷特意为你准备了……"
月浮语犹未了,赵含采的身影已如风逝,不见踪迹。
在府邸后花园的幽僻之处,祐襄正悉心投喂白璜兔肉,白璜也吃得津津有味,非常欢快。
忽然间,猎隼的眼神变得警觉,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前方。祐襄心生诧异,遂放下手中长钳,循猎隼之视线望去。但见一人影正缓缓走来,正是赵含采。
祐襄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觉得此静好之时被赵含采不期而至所扰。
然而,她不露声色,瞬间收敛心绪,化作一脸嫣然之笑。
赵含采步履沉稳,渐行渐近。虽其面色略显疲态,然而风姿依旧,那份从容与优雅不减。
祐襄迎上前去,唇角轻扬,温婉问道:“驸马,您怎么过来了?”
赵含采笑意盈盈地反问:“殿下晨起便来喂饲新宠,何不唤醒我,让我陪您一起来呢?”
实际上,祐襄并不希望看到他,她早早来喂食白璜,只是期待能早日见到那个人。
不过,现在她还需要对赵含采维持表面的和睦。
“昨夜驸马劳累过度,本宫唯恐驸马多睡不足,故未敢打扰。”
她的声线柔和且温婉,犹如春风拂过湖面,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宛如对待深藏的挚爱。实则,她的眼波流转间,却隐含了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