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门,山脚下,雪泉镇。
冬至雪夜,
鹅毛在寒风中肆无忌惮的乱舞,伴随着怒吼在街巷内呼啸而过。
厚实积雪下小木屋,朝南,室中置一丹炉,却已锈迹斑斑,靠里有张木床,墙壁上挂有泛黄之丹方与草药图谱。
屋隅一角,陈旧木桌上散落着一些工具与草药。
室中气息,药香淡淡,与木柴烟熏之气交织。
丹炉火焰跳跃,噼啪轻响。
“好...冷!”
白夜蜷缩床上,虽有丹炉之火,但还是冷得嘴唇发青,无被无褥,寒风透骨。
“练会剑,或能暖和些。”
木屋外,白夜袭一身单薄黑衣,幽灵般翩翩起舞。
剑法如游龙戏水,飘逸灵动,继而如山岳沉稳,凝重厚实,须臾间,狂风骤雨,乌光闪烁。
舞至高妙处,白夜身体微倾,猛然挥剑直劈。
但见那一剑,雷霆万钧,气势磅礴,锐不可当。
剑气纵横交错,所到之处,雪花纷纷退避,凝聚成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
舞罢,白夜静立当场,任风雪拂面,若有所思。
“无灵气流转。”
“终究,只是尘世之技。”
白夜低语,透出深深遗憾,转身回屋掩上木门,又爬上床躺下,暖和了些许。
来此界半载,伴随他的是一鼎寸许金色八卦炉,但并非实物,若一道虚影悬浮于神识之中,屡次尝试,皆无反应,其来源、功能一无所知。
直至三月前,侥幸觉醒灵根。
体内因有灵气波动,突觉八卦炉随灵气偶尔微微颤动。
那种感觉极为玄妙,但也仅此而已。
因缺乏功法,境界难以寸进,无法练气做进一步尝试。
而购买炼气之法需巨额灵石,拜入仙门则更要机缘。
此次侥幸获得玉清门初级丹药采买机会,白夜为购置炼制所需灵草,家财尽售,孤注一掷。
只盼明日最后一批丹药炼制成功,后日交付便可结算银两。
“此笔收入换成灵石,便可去拍卖行拿下那本初级练气诀。”
“终,迈入修真之路!”
“一旦修真可运转灵气,便有机会尝试驱动神识中的金色八卦炉。”
“其是否与自己降临此界有关?”
“炼丹?法宝?空间......”
白夜自言自语,幻想中满怀期待,嘴角微翘,缓缓闭目。
……
次日,
白夜一袭黑袍。
背后腰间横插一把无刃之剑,乌黑无光。
“胡老,一百片黄精,两百株冰草,一百两麝之香......”
白夜沉声缓缓道来。
“实在不巧,冰草没货。”
一双干瘦的手正熟练地称重、配药,闻声转过身摇了摇头看向白夜,带着一丝歉意。
“哦?昨日不是还说都很充裕吗?”白夜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夜间被人高价买走,买卖岂能不做,实在对不住。”胡老做了个抱歉的姿势,“其他几味草药现在剩余也不多,价格上浮三成。”
白夜凝视胡老,神色冷静。
“你未付定金,且近日妖兽出没频繁,采药者多遭不幸,收购价亦涨了不少。”
胡老无奈的看了白夜一眼,言下之意自己也是迫不得已。
白夜眉头紧蹙,沉默数息。
“胡老,剩余草药帮我留着,一炷香后来取!”
果断转身便走。
此关键时刻,最后一批丹药需按时交货,虽有猜测,但是,切不可因小失大。
从当铺出来,白夜身上多了三百两碎银。
那把祖传宝剑,虽为凡品,但其材质为玄铁,颇具价值,非至万不得已,白夜岂能轻易割舍。
购置炼药所需之高价草药后,所余银两不足百两。
尚缺冰草二百株。
雪势未减,风虽渐缓,雪花却更大了。
白夜踏雪而至,长发随风轻舞。
这是一间客栈。
外表虽不起眼,朴素无华,然内中却是鱼龙混杂,各色人等聚集。
白夜轻推,“吱嘎”之声响起,门扉应声而开。
“小二,何处有冰草?”白夜询问,声音低沉有力。
拿出一块碎银,递给小二。
“近日,有人在高价收购各类草药,不好弄啊!”小二摇头叹息,接过碎银,“不过......”
白夜又递了一块碎银,小二这才低声续道:
“出镇向东两百里,有村名迷雾,冰草盛产之地。”
“或可前往,但是最近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