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仕南面露难色,现在他已经把杨君墨和杨俊青归为一类了,不想再去跟那个人打交道了,听江顾北这么说,也只好点头:
“那好吧,他只管说他的,我只管当他放屁就行。”
江顾北噗嗤一笑,这孩子也太好说服了。
不过想想大约也是这样,前世才会让杨君墨得手吧,也怪当时自己一心放在杨府中馈上,没留心他的事情。
这一世不会了。
临走前母女又说了好一会子话。
杨优敏又在担忧江顾北往后的日子难过:
“那日你那样不给她们脸,她们当真没有刁难你?”
江顾北:“没有,这几日女儿吃得饱睡得香,娘好好保重自己就好,念念有分寸。”
杨优敏:“听说那夜回去后,谢家那位姑娘把那丫鬟的耳朵都剪了下来,最后发卖了。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娘只怕她将来进了杨府,不知该怎么和你做耗呢。”
松烟听到这个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倒要了她性命,虽然以前看这丫头嚣张,但也罪不至死。
江顾北却不以为然,这个渡鸦,前世可没少仗着她主子的势作威作福,自己最后那种结局,也有她的功劳。
这一世死不足惜。
“随她怎么狠毒,女儿终究是嫡妻,外头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他们若是不怕,也早就直接将谢文琬娶做平妻了,何苦求着女儿?”
江顾北没告诉她杨家现在真正的算盘,毕竟现在还没到时候。
杨优敏听了也认为有道理,这才放下心来。
江顾北:“娘日后只需好好照顾自己身子,再好好督查弟弟的课业便好,还有啊,如今很多子弟外头看着安分守己,其实本身不学无术,喜欢拉着别的子弟堕落。”
“这倒罢了,据说还有一些用心更毒的,本身对朝廷有些微词,便找那些单纯的子弟挑拨,到时借这些子弟之口说出他们的逆道之言,甚是歹毒。娘可得留神他交的那些朋友。”
杨优敏听了如临大敌,握住江顾北的手一个劲说好,心中早罗列出几十条盘查江仕南交友的操作办法。
一上车,江顾北便戴上帷帽,吩咐赶车的婆子:
“往和阳路去。”
杜妈妈说道:
“姑娘可是要买些什么?改日差婢子出来便好了,何必劳动身子?”
江顾北说道:
“去劲松武馆,看看有没有会功夫的丫头。”
杜妈妈又愣了一愣:
“咱们终日窝在这深宅大院里,姑娘怎么还想起买武婢了?”
江顾北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嫁入杨府就是别人算计的一步,如今杨府虽然按兵不动,但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多久,不久后这群人知道靠软的不行,肯定要用硬的治她。
到了那时,几个丫环婆子哪里够用?临时买的人也用不趁手。
“不过镇日闲着发闷,找几个人教自己强身健体消磨时日罢了。”
松烟和杜妈妈同时瞪大了眼睛:
“强身健体?”
“嗯!横竖有的是银子,不花等着留给别人吗?”
两个人听了顿时释疑,异口同声说道:
“姑娘说的对!”
好事啊,原以为照主子那性子,新婚夜遇到那种事,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大抵连活都不想活了,哪能想到一点事没有,还想要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呢。
松烟和杜妈妈满是欣慰,眼眶浮起浅浅一层热泪。
劲松武馆
“夫人怕是听差了,咱们武馆从来只招男子,哪户人家会把姑娘家家送来舞刀弄枪的?”
说话的刘馆主轻抚一指长的胡须,和颜悦色。
江顾北看着他那炯炯目光,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可是前世她隐约听说燕幽山剿匪一战中,兴国公的小公爷差点命丧山匪刀下,是他身边的女侍卫踢飞了那把刀,而那女侍卫正是几年前在劲松武馆学的功夫啊。
“馆主再想想,前几年可曾收过女弟子?”
刘馆主摆手笑道:
“自然没有,夫人想想,这习武之人,多是为了将来武科举的,姑娘学这个做什么?”
“再者习武中所用刀枪剑戟要费钱,跌打损伤医治也要钱,习武之人虽然不至于很富,必然不是穷人,这不穷的人家,更不会送姑娘来和一群汉子瞎搅和了”
江顾北听他说得有理,再看他也没必要骗自己,哪个人会拒绝送上来的生意呢?
于是便告辞出来了。
方出门,便有一个人走上来,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脸谄媚道:
“姑娘可是要习武?来我们武馆吧,保准一年后你一个徒手打倒三个大汉。”
江顾北才要说话,又见右边推推挤挤过来三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