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起来。
一个唇边有痣的夫人正挽着她的手,见她这般,心下了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随后道:
“我多嘴一句,江家原在燕京也是百年世家,只不过支庶不盛,几代单传,到了状元老爷这一辈,才没寻出个旁支来,但便是离开了燕京去了江州,底蕴仍在,不然也不会世代都出进士。杨夫人说江家小门小户,质疑江家家教,那就是冷锅儿爆豆——好没道理。”
“如今我们大家站这里半日了,杨夫人与其迁怒他人,不如想想怎么给江姑娘交代吧。”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看向谢文琬,于是用帕子捂住嘴笑道:
“哦,差点忘了,要交代的,还有这位谢姑娘。”
谢文琬不敢抬头看她,却听出来无尽的鄙夷。
汪氏心烦意乱,这件事只面对两个人都够她焦头烂额的了,如今要应对这四面八方刮来的嘲讽,她招架不住。
听到这话,便顺坡下驴:
“苏夫人说的对,现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给两个孩子交代,今日府中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改日定当备下薄酒赔罪。”
众堂客听了就知道,这是要送客了。
那素日就看不惯汪氏或者杨府一些人的,心中都在暗笑,这哪里是招待不周,都送上大戏看了,可太周到了。
于是都假意安慰她几句,便一一告辞。
荣熙堂。
丫鬟婆子们在院前撤走酒席,觥筹叮当作响。
屋内却像被罩上了乌云,黑压压的,连呼吸都觉得沉甸甸的。
杨俊青和谢文琬跪在正堂中间,小赵氏坐在上头的榻上,双眼合着却眉头紧锁。
下面两溜的紫檀圈椅上,坐着几家人的长辈,当然还有江顾北。
小赵氏始初听到婆子回来禀报这件事时,气得直捶身边的紫檀绦环枨炕案,如今手还是红肿的。
之前就再三叮嘱,他们也再三保证这几年定相安无事,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才开局就整这么一出幺蛾子,后面该怎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