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死囚牢中,再过半个月就是行刑的时间,赵秋露带着花儿去探监。“秋儿,我无法尽孝,爹娘以后就要你来照顾了。”
“爹娘他……”赵秋露欲言又止。
“他们怎么了?”
“在一个月前,他们已先后去世了。”
“好,好!这样也好,少在这世上受罪。”陆奇神情无悲无喜,喃喃道。
很快就到了行刑的时间,刑场上人山人海挤满看热闹的人们。陆奇被判为腰斩,他上半身chi裸,伏于铡床之上。一位赤臂大汉手持铡刀,杀气腾腾等待行刑的命令。赵秋露满眼含泪站在人群中,“时辰已到!”随着一声大喝。赤臂大汉手起刀落,直接将陆奇的身体一分为二劈成两半。上半身死而不僵,高声惨叫一句,“秋儿!”
惨叫声飘飘荡荡与他的魂魄同到阴司,执事小鬼道:“陆奇,上辈子你惨杀生灵,本座本要让你下第七层刀山地狱,受刀刑之苦,今念你为女鸣冤,其情可悯,现给你两条路,一是去畜牲道当一只家猪,让你也身领被杀的滋味,但可保留你的记忆。另一条道是抹去记忆重回人道,你要选择哪一种?”
“我愿去畜牲道,只求能让我投去赵秋露母女家中。”陆奇急道。
“这有何难!”
陆奇第一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只破旧的花布鞋,穿在一双枯瘦干瘪的小脚上。他仰起猪头,看到一张脸上爬满皱纹的女人脸,“秋儿,秋儿!”
“太好了小晴,你醒过来了,一定是饿坏了吧?”女人手拿木瓢,动作娴熟道。
“哼哼哼哼!”陆奇急得团团转,但只能发出这种声音。
“娘!”一个清哑的声音响起,小猪转头看去,只见一位皮肤黝黑的女人扶着墙角走了过来。“是花儿吗?为何变得如此憔悴。”
“花,明日就是你爹爹的三年祭日,我想去青峰山上祭拜一番,你就负责看着家里。”
“娘,我跟你一起去!”
“不,山上路不好走,你眼睛又看不见,在家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吧,娘!”
次日清晨,赵秋露带着一个竹筐,装上几个野果和四枚鸡蛋就上了山。花儿一边喂猪,一边耐心在家等候,时间渐渐流逝,可始终不见母亲归来,花儿开始着急起来,整个人坐立不安。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她心头不祥预感更重。正打算出去寻找时,猪圈中的小猪不知如何跃出围栏,口中哼哼直叫。“小晴你要干什么?”花儿低下头对着叫声问。
又是一阵的哼哼叫,“你是要我跟你走?”这次她竟然猜出了大概意思。小猪咬住花儿的裤脚,用力点了点头。
“你能听懂我的话?”又是一阵点头。
花儿大喜,“小晴,你去找根绳子来!”
小猪很快找来一根细绳子,花儿蹲下接了过来,一头套在猪脖子上,另一边牵在手中。就这样一人一猪走出家门向山上赶去。沿途村中,遇见不少人,但没人上前帮忙,大家只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一对奇怪的组合。小猪顺着赵秋露的气味一路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一片荒芜的山脚下。“怎么停下来了?”花儿忍不住问,她当然得不到答案。小猪停下脚步是因为前方十几丈处的山石出现倒塌堵住了山道口。此刻陆奇心中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助。他说不了话,又没有足够的力量,只会哼哼叫。俄而,一道恢弘又威严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奇陆,你可愿醒来!”
“你是谁?”
“我是你内心深处的一丝神念,可助你跳出无尽轮回,重返正道。”
“难道我一直在沉睡中,这一切都是我的梦境?”
“正是!”
“不,我不相信,这一切是这么的真实,我不相信它都是假的,秋儿,秋儿!”小猪大喊道。
“小晴是你在说话吗?”花儿吃惊问。
“是,是!”虽然说的不太清楚,但还是能够听懂。
花儿一把抱起小猪,高兴叫道:“太好了,你可以说话了。”
“哼哼哼!”
“怎么又只哼哼?试着说一句话。”
“哼哼哼!”
花儿大失所望,看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正一筹莫展时,忽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小花,你在这里干什么?”
“安大叔!我想去山上找我娘!”
“去山上的路塌了,我正要回村里叫人来清理一下。”安大叔说罢转身离去,似乎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花儿一下就感觉出来,硬生生把刚要问的话憋了回去。陆奇心中大骂,“该死的安乌云,就因为当年跟我吵了一次架,就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半个时辰过去,陆续有村民前来清理山道,花儿牵着小猪退在一边静静等待。“祁哥你看,花瞎子带着的小猪看起来挺肥,怎么样?等下我们把它宰了吃。”一位面容精瘦的男子对着另一个四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