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此时,太医走到了皇上的跟前,抬手回话,“回皇上,方才根据程三姑娘提供的线索,微臣翻阅了古书典籍,证实这确实就是薛巫医所说的,线蛊。”
听到太医这么说,皇上伸手捋了下胡子,“看来这件事情确实是和程家没什么关系。不过,之白说的也对,既然说不出何人要害你们,那也难保不是你们为了权宜之计,而自导自演做出来的事情!”
皇上到底是久居高位,一举一动都是让人畏惧的存在。
程月嬅在他的跟前吓得不敢抬头,如今听到皇上的质问,更是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
“回皇上的话,臣女自然是有证据的!”
程月嬅将查到的证据一并交到了皇上的手中。
楚之白站在身边,微不可见的眯起了眼睛,眼中已经露出了隐约的杀意。
今日程月嬅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已经让他很意外了,他本是听信了卢绍的话,当真以为无人能够查到他所下的蛊虫,直到刚才,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小瞧的东厂和萧衒的手段。
如今再看递给皇上的黑匣子,楚之白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
可这笑意不达眼底,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看到盒子里面放着银票和几个掌印文书,皇上微微沉思,“这是什么意思?”
“回皇上,这些银票有钱庄出示的证明,查验一番后证实,银票出自承郡王府世子之手!”
站在人群中的承郡王和楚观南皆是后背一僵。
就连楚之白的脸色,也不由得沉了沉,银票?
他幽幽的扫向承郡王,承郡王脸色煞白,已经快步走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并未理会承郡王,而是居高临下的盯着程月嬅,“这件事,和承郡王世子手中的银票有什么关系?”
程月嬅跪地,将那日女子夫君暗中接触壮汉后而查到的事如实禀告。
听完程月嬅的这番话,承郡王脸色巨变,他暗中捏紧手心,从未想过,此时交给他儿子去做,他能做的如此蠢笨!!
还留了这样大的把柄。
皇上幽幽的看了过来,“承郡王,原来这一切是你儿子做的。”
“砰”,盒子直接被皇上抬手丢在地上,“你好大的胆子!是你儿子杀了人之后,还拿着银票去买通那妇人的丈夫,这世子真是好计谋啊!”
承郡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此事,此事微臣实在不知道,犬子顽劣,应该是和程二公子之间起了什么冲突,这才一时糊涂,动手害了二公子,是微臣平日里太过骄纵他了,还请皇上恕罪!”
看到如此避重就轻的话话,程月嬅立刻道,“皇上明察,我二哥和承郡王世子根本不相熟,根本不存在什么争执冲突!这就是蓄意谋害!”
承郡王的眼神逐渐犀利起来,“程三姑娘这话就无厘头了,既然你都说了两人之间并不相熟,那又何来蓄意谋害一说?程三姑娘,我知道你年纪小,可在圣上面前,可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他们两个之间自然无冤无仇,可是您同我祖父之间可不是如此,谁知道这究竟是世子所为,还是有人指使。”程月嬅回答的不卑不亢。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混出来的人精,这样的话,仅是听一嘴便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程月嬅直视着承郡王,继续道,“我听说皇上属意你和祖父前去赈灾,只是人选尚未定下,若我祖父这次若是去不了青州,那前去赈灾的人便是你了。”
“简直一派胡言!”承郡王心虚了。
他不怕别的,就怕皇上的疑心。
一旦有所怀疑,这个疑窦就只会埋在心里,而不会消散,将来若有什么事将疑窦牵扯出来,便是灭顶之灾!
这个时候,楚之白站了出来,走到了皇上的面前,“父皇,如今既然程家的误会已经澄清了,现在还是青州的洪涝最为重要,不如先等队伍出发,再去追究承郡王世子之过?”
一直在人群中的楚观南也连忙抬起手附和,“三皇子言之有理,还是百姓们的性命更为重要,赈灾实在是等不得了。”
大臣们也纷纷附和。
皇上眉目中闪过几丝犹豫,不过,也觉得三皇子说的有道理,青州的洪涝确实是等不及了,“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前去请程将军过来。程三姑娘,你也先起来吧。”
承郡王面色隐晦的跪在一旁,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他知道,这次前去赈灾是轮不到他了。
三皇子眸中满是深色,“父皇,依儿臣之见,程将军这几日一直在府中禁足,也应当没有时间准备,咱们朝中大多都是可用之人,父皇何不在这人中另选一位,带队前去赈灾?这样也好节省些时间。”
一句话说的十分有技巧。
朝中并非只有程殷一位朝臣可用,文武百官都在这里,况且三皇子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皇上还是非要用程将军,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