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租的,刺破了楚观南的面子和伪装。
他用力捏着楚家的账本,脸上火辣辣的,甚至不太敢直视聂怀姜。
他也要面子,想在女人面前是意气风发,备受崇拜。
丢了脸的事,他也不想遇到,更不想让聂怀姜知道宅子的地是租的!
还是租的侯府的!
可眼下,聂怀姜的嫁妆能给他减轻压力,也总算能让他从丧失所有钱财,到压迫还债中探出头来透口气了。
一想到这些,楚观南心里的火气就消散了,自己那点男人尊严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看着聂怀姜盛怒的面庞,楚观南喉咙滚动,上前一步拉住了聂怀姜的手。
“怀姜,你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沈云霜拿着侯府来压迫我的,侯府在京城根深蒂固,身后还有将军府,她说这个宅子的地是她的,我也阻拦不了啊,只能她说多少钱,我就给多少钱,我也为难的很。”
楚观南脸色很是难受,看他低头叹气的样子,就连一向因着文人风骨而直挺的后背都微微弯曲了下来,聂怀姜顿时心疼起来了。
她是个粗人,舞刀弄枪,却也分外崇拜读书人。
这也是楚观南吸引她的一点。
楚观南伸手拉住聂怀姜的手,“怀姜,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你是我的夫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去花那笔钱。”
看到聂怀姜脸色缓和,楚观南便打起了算盘。
“刚才我脾气有点大了,不应该那样说你跟你弟弟,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把你弟弟送进光禄书院的。”
聂怀姜心头一紧,她一向也是脾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听到楚观南这么说,顿时心软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平日就拿一点俸禄,哪有钱给租金?”
楚观南眉心微折,似乎不想听那么多,“你不用操心,我自己想办法。大不了我去求沈云霜宽宥我几日。”
“不行。”聂怀姜心疼坏了,一把将楚观南拉过来。
“这个沈云霜,分明就是舍不得你,还忘不掉你,想用这种手段逼你回头,你放心,既然我聂怀姜已经嫁给你了,就绝对不会让她再把你给抢回去,更不会让她得逞的。也不会让你放下身段去求她!”
楚观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咱们没有那么多钱,不去求她也拿不出来钱。”
“我有钱!”聂怀姜目光无比真挚,“观南,你忘了吗?我征战归来,皇上给了很多赏赐,我都带来了。你放心,我一会出去就让人把租金给侯府的人,咱们楚家不需要向他们低头。”
聂怀姜扭头就往外走。
楚观南虚虚的喊了声,“不用了……”
看她决然关上房门出去,他才轻轻勾了下嘴角。
聂怀姜这个女人,表面强势,其实比沈云霜好拿捏。
想到之前沈云霜柔柔弱弱的,不问世事,背地里却搜集了那么多证据,让他毫无反抗的机会,便丢了所有的筹码。
这样的事,绝不能再发生。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很快就到了五月份。
平日里沈云霜除了带着璟哥儿,就是看顾着询哥儿,最让沈云霜诧异的,当属萧衒买了隔壁的宅子!
隔壁宅子的人要举家搬迁,原定一个月收拾启程的时间,两天就收拾好被萧衒送走了。
然后,他就死皮赖脸的缠上了沈云霜和璟哥儿。
后院的墙还被萧衒的人弄出一个门,就为了进出方便。
沈云霜也管不着,只能由着他了。
这几日,各个庄子店铺都来送账本了,酒水和米粮接下来要很火热了。
京城所有大头酒铺皆出自侯府。
以往一到夏天,酒铺和米粮的账目盈利都是最多的,今日一看,东边最火热的一个酒水铺子盈利却低的离谱。
沈云霜合上账本,看向东边酒铺的掌柜,“怎么回事?”
掌柜十分为难的站在沈云霜跟前,“夫人有所不知,咱们所有酒铺用的米粮,瓜果都是上乘的,成本也是磨灭不掉的。”
“东边人多,离京中也远一些,很多东边的人不往这边来,平日里都所有的酒水都是出自咱们的铺子,可最近不知怎得,突然多了个酒水铺子,卖的酒水便宜的很,大多数人都被吸引过去了,咱们的销量实在惨淡的很。”
沈云霜微微眯眼,悠悠喝茶,“这是要跟咱们作对么?查出来店铺老板是谁了吗?”
华掌柜愤愤的说,“前几日我气不过,暗中派人去查了,确实是查到了。”
“是谁。”沈云霜放下茶杯,现在当家这么一年,她身上也更有当家主母的威视了。
华管家将调查的详细递给了沈云霜,“是楚家的人,不过管事的听说是楚家那个新婚夫人,聂怀姜。”
沈云霜眼中泛起冷意,仔细翻看。
好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