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霜没多看。
沈询已经见过乔四公子了,有云音出面,乔四公子很爽快的答应,打算带着沈询前去拜见夫子。
云音欢喜的送她们出去。
回去时,沈云音冷然的看向嬷嬷,“血给她送过去了吗?”
崔嬷嬷颔首,“送去了,而且是强行让人给她喂下去的。”
沈云音冷笑,抬手看着雪花落在掌心,冷风吹的厉害,她却不觉得刺骨,“那就让她喝个够,好好喝。”
崔嬷嬷扶着沈云音往回走,“二姑娘,咱们这样做,真的妥当吗?”
沈云音冷哼,“当然妥当。乔景淮的病需要放血治疗,这可是太医亲口说的,放出来的血偷偷送去给梅姨娘,不是正好给她养病了吗。”
冷雪吹在了沈云音的披风上,她声音平缓,“嬷嬷,不用觉得我狠心,这都是他们应受的。等咱们抬进来的雪姨娘生下孩子,我就会去父留子!”
大房只有一个遗腹子,还是女儿,二房身子孱弱,恐怕子嗣艰难,整个首辅府,就都是她们三房的。
她的好日子,在后头。
她要让乔家,跟着她沈云音姓沈!
沈云霜让人送了沈询回去等消息,也派人去给大伯送了封信,暗中并未说明原委,只说璟哥儿一个人太无聊,想让沈询来家中小住。
大雪纷飞,冷的厉害。
沈云霜登上马车,打算回了侯府,再让人顺路把沈询送回去。
刚要往前走,便听到驾着马车的车夫惊呼了一声,“夫人,前面好像有人昏倒了。”
沈云霜皱起眉头,掀开车帘,果真看到一个少年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下去看看。”
沈云霜刚带着两个丫头走下马车,便看到一匹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聂怀姜从马背上跳下来,赶紧跑过去,“思文!”
沈云霜止住脚步,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儿碰到了聂怀姜。
聂怀姜将少年扶了起来,少年这才艰难的睁开眼睛,雪下的太大,差点迷了眼,“长姐,你怎么来了。”
聂怀姜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你就这点本事?让你去学堂,你还昏倒在半路上?”
聂思文撑着手站起来,脸上都是倔强委屈,“我是太冷了。”
“男子汉大丈夫,大冷天怕什么,你若是穿的太暖和了,难免会丧失毅力,就应该这样,穿的单薄一点,才好时时提醒你给我争口气!”
这是她爹收养的儿子,从不愿意往外宣扬,很多人都不知道,好在这个弟弟还有几分本事。
她还指望着这个弟弟能够登科,在今年秋闱科考中拔得头筹,给她拿一个解元回来!
她聂家的人,都得有出息!
聂思文咬紧牙关,忍着身上的冷和心里的不爽说,“长姐,我知道了。”
聂怀姜这才放过他,语气却无半分关心,“行了,赶紧去你的学院。”
沈云霜淡淡的摇头,听着聂怀姜这番言论,只觉得她偏激的很,刚要转头上马车,便被聂怀姜瞧见了。
“站住!”聂怀姜径直走过来。
沈云霜微微皱眉,“聂将军有事?”
“你刚才在看我们的笑话?”
看到聂怀姜极度敏感的话,沈云霜有些不耐烦,“我只是听到有人昏倒了,下来瞧瞧看看要不要帮把手,谁能想到竟是聂将军的弟弟,看来是我多事儿了,只是也谈不上看笑话一说。”
“你得了吧。”聂怀姜冷哼。
“我和观南的婚约定在了五日后,楚家的人已经在筹备聘礼了,到时候你也记得过来,一同观礼才是。”
沈云霜没说话,直接上了马车。
几个丫头也是冷冷的,看了聂怀姜一眼,默不作声的上车。
聂怀姜冷笑,这个沈云霜,怕是听到她要嫁给观南,心里不舒服了吧,那她就要继续炫耀。
“老夫人待我可真好,我还没过门呢,老夫人便将自己祖传的镯子给了我,旁的人没有福气,自然不配受到老夫人的厚待。”
沈云霜掀开车连进去时,余光正好瞧见了聂怀姜扬起的手腕。
她嘴角淡然,只觉得聂怀姜也可怜的很。
坐进马车内,沈询正在好奇地朝外张望。
“大姐姐,方才外面那个人是思文吗?”
沈云霜一愣,“你认得他?”
沈询点头,“认得,之前我同他都在一个书塾里读书,他时常喜欢向我请教一些问题。”
只是后来他展露头角,颇得夫子看中,母亲就不允许他再踏进书塾半步了。
沈云霜摸了摸他的头,“以前的事就不要想了,接下来你要去见光禄书院的夫子了。”
“那位南山先生可是出了名的挑剔严厉,虽然有你二姐姐的小叔叔引荐,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