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霜淡淡问:“发生何事了?这般急匆匆的。”
荷叶:“刚才慈安堂那边派人过来要见夫人,说是老夫人和那位秦夫人,晚上也不知怎的,突然呕吐腹泻的厉害,”
“就连秦夫人的儿子也都啼哭不止,这会儿府医又不在,那些下人没了主心骨,乱得像无头苍蝇,所以就来禀告夫人,请夫人坚持主持大局了。”
桃枝冷哼:“他们这会儿倒想起来求夫人了,今日早上那般无情,好在是咱们手中有粮草,故意撇开她们才前去假意求助的。”
“如若咱们手中没有粮草,她们偷走口粮,可不就是不顾咱们的生死。”
“现在慈安堂那边出事了,才知道过来求咱们,真是打的好算盘。”
沈云霜淡淡吩咐:“荷叶,你去回了慈安堂那边的话,就说我今日头疼的很,早早歇下了。”
荷叶点头:“是。”
桃枝拿着帕子替沈云霜的双足擦水:“咱们下的那些泻药,也够让她们长长教训了。”
沈云霜笑了下:“对待她们这样的人就不能心软,总得让她们吃点苦头。”
桃枝扶着沈云霜,从轮椅挪到床榻上,替她盖着被子。
沈云霜:“好了,你先下去歇息吧,慈安堂的事,这两日咱们都不必理会。”
桃枝温顺轻笑:“奴婢明白,奴婢自然是要把耳朵堵得严严实实的。”
入了夜,沈云霜睡的倒也安稳。
天月坐在房顶上,半靠着。
她虽是奉了督主府命令,护着沈夫人,不让任何人毒害她,却也担负起了守着垂青堂的任务。
如今快四月,今晚没下雨,也凉快些,天月便干脆在外呆着了。
刚要闭眼休息,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她立刻睁开眼。
就看到一个邪气凛然的身影站到了屋檐上。
冷风吹拂,男人玄色如玉的劲袍微微掀起。
月色下,景行含光。
谁瞧见,都得愣一愣。
天月连忙起身:“督主?”
看他要往屋里去,天月立刻拦住了他:“督主,您,您不能擅长夫人房间。”
萧衒挑眉,倒是冷笑:“我养的人,才来这里几日,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天月抿唇:“属下总得忠心护主…”
“少废话。”
人影眨眼不见了。
沈云霜正睡的香,忽然脑袋一沉,咚的一声,就撞到了床榻边上。
她瞬间惊醒了。
一抬头,刚想喊桃枝进来,却发现竟然不是自己的屋子。
沈云霜惊愕,撑着手就要起身。
这个屋子,烛火燃着,床榻宽敞舒服,十分明亮。
房间内的摆设,随意一看,都是绝顶的好东西。
极其奢侈。
这是…皇宫??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怪不得,床榻边上这么硬,竟比她的床榻宽大许多。
沈云霜惊魂未定,奈何双腿动不了,只能强压不安,想去喊人。
谁知,内室的房门忽然打开了。
沈云霜抬头,就看到一道修长劲瘦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个松垮的黑袍,半敞着的胸口,露出了线条坚硬却分外禁欲的胸膛。
墨色长发邪气的散着,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正在含笑看着他。
她亲眼看到他长发上的一滴水珠滑下来,划过着他的眼尾,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再顺着脖子,锁骨,流进衣襟里!
太诱人了。
沈云霜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她赶紧别开脸,有些羞恼。
“萧督主,你怎能…!”
看到她不敢直视的目光,萧衒笑意渐浓。
随意丢下手里的毛巾,走到了沈云霜跟前。
他俯下高大的身子,双臂撑在床边,直接将沈云霜困在了臂弯间。
“不敢看我了?”
沈云霜:“……”
她咬唇:“麻烦萧督主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萧衒凑近她,两人距离太近,以至于沈云霜都能闻到他刚刚沐浴后,好闻清冽的香味。
沈云霜心里腹诽。
这哪里是东厂那位大奸臣!
分明像是曲楼里勾人的面首。
“半个月没见,想没想我?”
透过她垂下的乌发,萧衒微眯桃花眼,薄唇轻轻触碰她的耳垂。
忽然察觉暧昧触碰。
沈云霜受惊,瞪大眼,连忙往后躲:“你,你放肆,无礼!”
萧衒勾唇:“都认识这么久了,还这么怕我?”
沈云霜别开脸:“不是怕,只是萧督主有意勾引,可我却时刻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