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买了宵夜。
高高兴兴打开门,楚黎川居然不在家。
明明四十分钟前,他还给她发消息,说在家等她。
恩宁拿出手机,看见十五分钟前,楚黎川发来的消息。
“有事出去一趟,不用等我,你先睡。”
恩宁想问楚黎川去哪儿了,手臂伤口还没恢复,这段话编辑完,又全部删除。
她怕楚黎川有急事,打扰到他。
又或者和孩子母亲在一起,这个时间发消息,影响到他们感情。
恩宁放下手机,洗完澡,楚黎川依旧没有回来。
已经凌晨一点了。
看来他不会回来了。
恩宁爬上床,关灯睡觉。
心里却酸酸的,闭上眼睛都是楚黎川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翻来覆去恩恩爱爱的画面。
*
“黎川,不要走,求你……”安然哭着,因为醉酒,趴在地毯上,半天爬不起来。
楚黎川走过去,用被子披在安然身上,将安然从地上拉起来,手上力道微微一带,将安然放在床上。
“明天洋洋到了,我再过来。”楚黎川说完,转身往外走。
“黎川!”
安然追上来,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楚黎川回头指了指她,眼神霸道,冷冽摄人,吓得安然当即噤声,不敢再说一个字。
房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安然一个人。
她失重般跌坐在地,眼泪簌簌往下掉。
“为什么?黎川,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呜呜……”
安然哭了好一会,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给家里的佣人打电话。
“丁姐,现在叫醒洋洋,带他来云城!现在,立刻,马上!”
“安小姐,现在凌晨一点,洋洋正睡着……”丁姐话没说完,被安然尖声打断。
“我让你叫醒他,你就叫醒他!哪儿这么多废话!”
安然一把挂了电话,扯掉身上被子,狠狠甩开。
“楚黎川,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丁姐打着哈欠,收拾好东西,去叫洋洋起床。
他正睡得香,怎么叫都叫不醒。
“小少爷,醒醒,你妈咪让我带你去云城!我们再不出发,你妈咪生气会开除我。”
在丁姐之前,安然不知开除了多少佣人。丁姐做了半年,是留下来最久的一个。
丁姐柔声哄了许久,洋洋也不肯起床,丁姐只好抱起洋洋,帮他穿衣服。
“我困,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洋洋蹬着腿,不住哭闹。
丁姐舍不得再叫醒洋洋,将被子裹在洋洋身上,“好好,睡觉,丁姨抱。”
丁姐抱着洋洋下楼,担心洋洋睡在车上不安全,又叫了一个佣人上车,让那佣人抱着洋洋,启动车子出发去云城。
*
恩宁将要睡着时,听见门锁“滴答”一声打开的声音。
她浑身一紧,一把抓起床头的花瓶,听见开灯换鞋的声音,问了一声,“黎川,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
楚黎川走进卧房,看见恩宁握着花瓶,浑身警惕的样子,目光柔软下来。
“怕什么?门锁很安全,没人能打开。”楚黎川抬手揉了揉恩宁的头,将她握在手里的花瓶放回床头柜上。
“谁说我害怕了!我才没有害怕!”恩宁嘴硬说。
“对,你不是害怕,你是条件反射。”楚黎川脱掉西装外套,搭在衣柜里。
他开始解腰带。
恩宁急忙低下头,免得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伤口没事吧?明天应该去医院拆线了。”恩宁说。
“挺好,没事。”楚黎川将裤子也搭在衣柜里,穿上睡衣,上床睡觉。
恩宁关掉房间大灯,躺下来,看着天花板。
自从楚黎川进门,她嗅到一股香水味。
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嗅到过,却又想不起来。
恩宁的心口狠狠一揪,低声说,“明天拆完线,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楚黎川没说话。
空气中萦绕着死一般的沉寂,过了许久,他“嗯”了一声。
算是同意了。
恩宁闭上眼睛,没再说话,眼角酸的厉害,有滚热的液体缓缓流出。
耳边传来楚黎川低沉好听的声音,“何月他们一家,没再闹吧?”
恩宁稳了稳心情,平声道,“没有。”
“他们应该不会就此罢休。”楚黎川说。
“应该不会,见招拆招吧。”恩宁的语气透着几分无力,“刚开始的时候,何月很温柔,又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