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
在荣光人类号上专属于战舰的主人秦墨的房间里,所有克隆原体都见到了刚刚赶来荣光人类号上的温妮莎。
准确的说,是见到了他们的父皇。
附身于温妮莎身上的帝皇负手而立站在舷窗边,背对着门口。
在跟随秦墨推开门进入房间时,荷鲁斯就已经激动到难以克制,浑身发抖。
而其他原体还不知道眼前站在窗边,一副高深姿态的金发女人是什么来路,以及为什么秦墨不让他们这些克隆体去战舰上最隐秘的地方,而是先来这个房间。
“母……父……父皇……”
张开嘴,沙哑干涩的呼唤声从他口中传出。
站在窗边的帝皇仍然注视着舷窗外的浩瀚虚空,在听到荷鲁斯的呼唤时身体颤动了一下。
然后他缓缓转过身。
原体们看到的是一个金发女人转过身看向他们,但这个女人的双眼附着着金色的光芒,使他们在一瞬间幻视到帝皇的威严面孔。
当然是经常示以外人的威严面孔。
而后所有克隆原体都在一瞬间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就是帝皇,并且在瞬间又意识到她缘何就是他们的父皇。
帝皇破碎的意志,一万年前的危机,人类的信仰和黄金王座施加的双重折磨。
这一切都被克隆体们瞬间洞察了。
“父亲。”一滴泪水顺着荷鲁斯的眼角流下,他颤抖着向前迈步。
每走一步这位克隆战帅的心中都会生出许多忧虑。
父皇是否会因为一万年前的大叛乱,而怪罪自己这个克隆体?
或者父皇压根就不在乎自己这个克隆体?
但不管帝皇怎么看,荷鲁斯都爱和崇拜着这个父亲。
无论是本体还是克隆体,这份爱和崇拜是绝对不变的,但前提是荷鲁斯的思维仍然清晰,而不是以一个被四神的力量灌成疯子的状态看待他的父皇。
“荷鲁斯。”帝皇没有张嘴,但声音就是能传进在场除了秦墨之外所有人的耳朵里。
听到呼唤声,荷鲁斯加快脚步狂奔到帝皇面前,然后单膝跪在地上。
即便克隆原体单膝跪地,附身于温妮莎身上的帝皇还是不能与之平齐,但她稍稍漂浮起来就可以伸出手触摸到荷鲁斯的面庞。
而后在抚摸了荷鲁斯的面庞后,他的目光投射向荷鲁斯身后的一众克隆原体们。
并不是所有原体都对帝皇充满感情。
比如在场的安格隆。
这个克隆体即便没有和本体一样的钉子,即便他的性格和本体完全不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有一点始终是不变的。
那就是对帝皇怀有恨意。
对于安格隆而言,没有打钉子只是让他能更冷静和理智的感受当年帝皇对他展现出的冷酷无情,所以他此时的表现像打了钉子一样愤怒。
“安格隆。”
帝皇轻声呼唤。
“我知道你是个克隆体,但我就像没有把你的其他克隆兄弟一样在情感上当做克隆体一样,我也没有把你当成克隆体。”
“如果伱愿意配合,我们或许能联手救赎你的本体。”
帝皇的话让秦墨感到惊讶。
他还以为这个即便是纯粹人性部分的帝皇会什么都没说,当做没有看见安格隆,或者是表现出愧疚,往别人或者当时的形势上甩锅。
但帝皇却在与荷鲁斯见面后就与安格隆对话。
甚至还直接表现出自己重视这些克隆体的原因——这些克隆体中的一部分能成为他们叛变本体的救赎,成为死亡本体的救命稻草。
“你或许能欺骗荷鲁斯,但你欺骗不了我,暴君。”安格隆在原体兄弟们面前来回踱步,“我知道你的本性是什么样子,我还知道如果你能把投入在荷鲁斯身上的虚伪感情的千万分之一投入到我身上,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仇视你!”
面对安格隆的指控,帝皇沉默以对。
“能请你至少在我面前不要表现出这种虚伪的感情吗?因为我知道你就是个与奴隶主妥协的奴隶主,一个奴役着更大的怒凯里亚的奴隶主。”安格隆继续说道。
在场的克隆原体中,可能有从始至终都不把帝皇当成父亲的,但直截了当的表现出仇视的只有安格隆。
而作为旁观者,秦墨甚至能理解安格隆的恨意。
那是有理有据的恨。
在一万年前,帝皇去怒凯里亚找安格隆时,他和奴隶主们达成一致。
这不好说是一种妥协……但反正只要奴隶主归顺帝国,帝皇既往不咎。
然后帝皇将和兄弟姐妹们在一块,准备光荣战死的安格隆带走了,这导致安格隆之后在回到怒凯里亚后发现自己成了一个耻辱的代名词,因为怒凯里亚人认为他抛弃了他的兄弟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