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琴四人哈哈大笑,满脸讥色。
四喜面上一红。
她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一开始还能镇定,可孙玉琴和赵大明几人的讥笑和叫嚣,还是让这个半大的孩子有些乱了阵脚。
带着些许气愤和颤抖,四喜开口道,“丫头片子怎么了?丫头片子...”
“我们家她说话还真就算数!”
陈长生清朗的声音响起。
她的目光在孙玉琴几人的身上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四喜的身上,“我们家大福、二禄、三寿还有四喜,哪个孩子说的话都算数,这个家他们都做得了主!”
她一字一句,声音又大,大到院里来吃席的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娘!”
席间忙碌的二禄和三寿也放下手里的事,脚步飞快地奔过来站成一排。
一家人整整齐齐。
孙玉琴被眼前母子五人的阵仗给唬住,尤其是陈长生,因着今日是上梁的大日子,她穿了一套最为华贵的衣裳,整个人平添了一分贵气,与原先那个胆小懦弱的赵大丫完全不一样。
孙玉琴吞了吞口水,却仍梗着脖子道,“测试就测试!还怕你不成。小丫头片子,你说说打算怎么测试?”
“大舅娘不是想让舅父采买么,采买自然少不了进城赶车。不如就让舅父与我大哥比比,看看谁把车赶得又快又稳?”
“和大福那小子比?”孙玉琴哼笑道,“我怕让人家知道了,说我们欺负你们几个小子。”
不过再转念一想,跟小孩子比,那绝对是只赢不输,何乐而不为。
孙二柱在一旁小声说道,“姐,我俩跟他们比!”
反正只要赢了他们,就能来干活,管他是不是以大欺小。
孙大柱也赞成地点头。
牛车而已,说得好像谁不会赶似的。
他兄弟俩也是进过好几趟县城的人,每回进城都是坐的牛车。像他们这样天赋异禀的男子,坐在赶车师傅旁边看,也学会了怎么赶车。
“那好,比就比,到时候我们赢了,你们可别想耍赖反悔。”孙玉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确认道,“毕竟你娘才说过,你们家你说话也是算数的。”
听到要比试,陈家村的人干脆也不吃席了,各个夹了菜端着碗,下桌围了过来,边吃边凑热闹。
赵大明想起来什么,补了一句,“不许用你家的牛,你家的牛你们最熟悉。得找个陌生的牛,认生。”
陈长生嗤笑。
这是有多防备着她。
“那用我家的牛吧。”
陈大牛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我家的牛最是温驯,我老陈赶了十多年的牛车,这牛早就被调教的服服帖帖。”
孙玉琴这边派了二柱子上场。
老黄牛体格健壮,被拉到人前,低沉“哞”了一声。
孙二柱壮了壮胆,试图和牛作一次亲密接触。
趁牛不注意,他赶紧伸出手摸了一下牛背,牛甩了一下尾巴,他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蹿出老远。
“特娘的,吓唬谁呢!”
孙二柱啐了一口。
众人哄笑。
“莫怕莫怕,我这老牛乖顺的很,它这是向你示好呢。”
孙二柱又试着牵起牛缰绳想走几步,可那老黄牛像是很嫌弃他之前的啐,脚下怎么都不肯动。
他决定得寸进尺,学着赶车师傅的样子,来个零距离接触,直接跳上板车,拉紧牛缰绳,给了老黄牛一鞭子。
那老牛先是挣扎着原地打转转,紧接着一个趔趄,差一点将板车掀翻。
孙二柱整个人被甩下板车。
孙玉琴和孙大柱急忙去扶。
围观的陈家村人更是乐不可支。
“嘿,我说你这小子到底会不会赶车。”
“要是不会赶的话,就别硬逞能。把老陈头的牛给抽坏了,小心叫你们赔!”
“就是。把牛车给弄坏了,我们还怎么进城。”
“......”
孙二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臊得慌。
他大哥孙大柱不服气道,“我来!”
可结果还是被老黄牛给抖了下来。
轮到陈大福上场。
他先给老牛喂了一把干草料,紧接着轻轻摸了摸它的背,老牛就很温顺地自动跟着他走了几步。
大福利索地跳上板车,只甩了甩绳子,牛车就又稳又快地往前走。
“啧啧,原来这老黄牛性格果真很温柔。”
“要我说,还是大福赶车的手艺厉害。”
孙玉琴看这阵仗,明显自己输了。可叫她这么认输,她才不肯,眼珠子滴溜一转。
“赶车有什么好比的。熟能生巧的事儿。你们就是仗着自己赶过车,才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