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河带着二小姐走出城主府,向着深街暗巷走去,褚时锦在后远远跟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无言的走着。
没一会,就走到了一家名为“十里香”的酒铺前。
楚长河推开门,走进去,等呆滞的二小姐也走进去,就随即关上门。
褚时锦绕到侧墙,翻进院中。
这家酒肆,没有前厅,只有两个院子,前院和后院相连,前院院中摆放了木架,木架上分门别类放着酒坛,后院应当是酿酒的制作工坊。
她不敢太靠近后院,在外院院中扫视一圈。
看到院外侧后方,靠近内院位置,有一棵粗壮高大的树,叫不出名字,但树上的枝叶并未凋落,还覆盖着层层白雪。
褚时锦立即翻出院子,朝着那棵树跑去,小心翼翼攀爬上去。
她尽量放轻动作,树上的积雪还是簌簌落下,盖了她一头一脸,猛一看,像个雪人。
爬到树顶的褚时锦,冻得脸色发白,她不敢抖落身上的雪,有雪还能给她做个遮挡。
她也不敢运起灵力,怕泄露气息,这晚上的寒风,一阵一阵,吹的她凉飕飕的。
透过茂密的树叶往外看,刚好可以将十里香后院尽收眼底。
借着月光,褚时锦看到楚长河站在院中,他身前有一个半人高的大瓮。
此时的楚长河,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一身黑袍,未束发,脸色惨白,眼尾赤红,眉梢飞扬,嘴角挂着冰冷的邪笑。
满脸的戾气中,透出些许疯狂,和那个骊雪山的楚长河判若两人。
他对面,大瓮的另一边,站着一脸呆滞的二小姐。
此时,二小姐身上,那件破烂脏污的外袍已经褪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像一个木偶。
楚长河忽然抬头,褚时锦心中一紧,以为他是发现自己了。
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便又低头,去看那半人高的大瓮。
只见楚长河抬高右臂,手中握着一枚半大不小的珠子,那珠子散发着黑红的雾气,渐渐脱离楚长河的手,浮在空中竟在吸收月光。
褚时锦运足目力,去看那珠子,发现珠子中有许多黑影在流动,一看就是邪物。
她心里已经确定了,这楚长河,应该是个邪修。
楚长河伸出手臂,弯腰,脸上极尽温柔,将双手伸入身前的大瓮中:
“晴儿,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我即将要把你复活了。到时候,你惦念的公孙良,我也会大方的让他陪着你,我用他的骨头,给你造了一个精巧的脚链,还挂了铃铛呢,款式也是挑了你喜欢的,将来让公孙良,见证我们百子千孙,永世不分,可好?....”
楚长河说话间,手上动作也没停,从大瓮中捞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被捞出的时候,浑身湿淋淋的,双眼紧闭,浑身僵硬,一看就是一具尸体。
楚长河温柔的将女人抱出来,揽在怀里,冲呆滞的二小姐勾了勾手指,二小姐似是收到指令般,开始解自己的里衣。
寒风吹开敞着的衣衫,褚时锦看见二小姐单薄瘦弱的胸口,布满了长约一指的伤口,新旧都有。
楚长河以指为剑,一道暗芒没入二小姐胸口,鲜血顿时涌出,楚长河顺势用魔气牵引这二小姐的血液,汇入他怀中女子的眉心。
整个过程很短暂,只有几息之间,二小姐就软倒在地。
楚长河小心翼翼将怀中女子放入瓮中,伸手把浮在空中的珠子取下来,将珠子吸收的月光灵气汇入瓮中。
一切做完,这才抬脚走到二小姐身边,抬脚踢了踢,将二小姐翻过身。
楚长河蹲下身,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丹药,一粒喂入二小姐口中,一粒捏碎敷在胸口的伤痕上。
片刻之后,二小姐就苏醒了,依旧是一副呆愣的模样,也不知冷,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长河瞟了一眼她,声音透着诡异的温柔:
“二小姐,穿好衣衫,回去吧,莫要冻死,你冻死了,我拿什么来保存晴儿的身体?”
二小姐就像得到指令的木偶人,一一照做。
看她整理完毕,楚长河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向瓮边走去,嘴里却说道:“回去吧。”
褚时锦看着院中的楚长河,他脸上似哭似笑,低头看着瓮中,低低说着话,这荒诞诡异的画面,看的本就冷的褚时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悄悄爬下树,追上已经走在街道上的二小姐,试图唤醒二小姐,但都失败了。
一路跟着二小姐回到滢暖院,二小姐又呆呆坐着不动了,就像她刚进门时那样,一动不动安静的坐在阴影里。
褚时锦眼看着重要信息在眼前,却得不到,也十分着急上火,忽然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雪精花!
看二小姐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