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渊看了一眼褚时锦,又似笑非笑看了国师一眼:
“那便有劳国师了。”
以为他不知道么?这国师分明是想试探自己。试探?又有什么用呢,这点微薄的道行,能算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请先生移步屋中。”国师做出请的动作。
帝渊也不客气,抬步就往屋中走去,褚时锦跟在身后也进去了。
待到三人坐定,国师从袖袍中掏出一个完整的龟甲,又将三枚铜钱置于其中,握在手中,摇晃了数次,将铜钱摇出,开始解挂。
三枚铜钱静静铺在桌面上,三人都盯着三枚铜钱看,褚时锦看的两眼一抹黑,啥也不多懂。
忍不住转头问国师:“舅舅,算出来了吗?这代表什么意思?”
国师皱眉盯着三枚铜钱,良久才开口:“是贫道技艺浅薄,未能算出任何东西,此卦象,是没有卦象..”
他自己的也很疑惑,不应该啊,他虽然修仙一般,天赋也一般,但他精于卜算之道。
就算再上灵界,他也是能越三四阶卜算的,他可以毫不谦虚地说,自己当是卜算一道中的天才了。为何今日,卜出的却是没有卦象?
褚时锦听的一脸懵,什么叫没有挂像?舅舅卜挂从未失手啊。
国师如今心中更加担忧,此人来历神秘,应当不是凡界之人,跟着锦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帝渊轻笑一声:
“国师不必介怀,在下也对卜算之术略懂皮毛,有一些心得,不知道对不对,毕竟在下失忆了...如国师不嫌弃,在下可写下来,与国师探讨一二,不知道可否?”
国师心道,此人倒是心思缜密,这是给他找台阶下呢。
那他也就不客气了,顺着台阶下去吧。
.....
“公主,你将此书,带回去给你那国师舅舅吧。”帝渊难道没在睡觉,而是伏案写完最后一笔。
上次舅舅走了,就再也没来过春明阁,应该是不信帝渊也会卜算,毕竟卜算一道,听舅舅说,在上灵界并不吃香。
褚时锦还是隔三差五来找帝渊,最近几日,她惊奇的发现帝渊不是天天睡觉了。
有几次来,她都看见帝渊在伏案写作,她还一脸好奇凑过去看,结果通篇她都不认识!她知道那是字,还是一手漂亮的字,但她却一个也不认识!
褚时锦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文盲,但是真不认识!她有自尊!她不说,她装作自己懂了,在旁边不住点头。
帝渊见她如此投入,还点头,便略带诧异的问道:“公主也懂卜算之术?”
褚时锦:......
今日终于把这薄薄一本写完,帝渊放下笔,起身准备去晒太阳,还不忘吩咐,让褚时锦把书给国师带去。
褚时锦拿起桌案的书,追了出去:“你确定我舅舅看得懂?”
帝渊眉头一皱:“你舅舅不识字?”
褚时锦一脸无语:“啊?我舅舅识字啊,就是你写得,不是我们这里得文字...”
“.....那你为什么认识?”帝渊随口问道。问完又补充道:“你认识,你给他译成你们的文字。”
“谁告诉你我认识?”褚时锦更加无语了,非要拆穿她不认识这个字,才可以吗?!
“哦...你也不认识,是我疏忽了...”
帝渊盯着那本书,他想学习现在文字,也不过是一个念头得事,但是他实在不想再重新写一遍了,影响他晒太阳。
“公主,我这里有法诀,你要么?嗯...就是修炼法诀。”帝渊一脸诱惑的看着褚时锦。
“要!我要!”褚时锦两眼放光,看着帝渊,恨不得现在就去给他搜身。
“我的法决都是这个文字。”帝渊指着褚时锦手里的书说道。
“要不公主先学会这个字,我再将法诀传授给你。”帝渊一脸为难的看着褚时锦,和她商量着。
褚时锦眉头皱了起来,让她再学一种字,这也太麻烦了!但是法诀对她的诱惑,又太大了,思索片刻,褚时锦还是同意了。
帝渊一脸笑意的对褚时锦说:“我们就先从公主手里那本,学起吧,等公主将它全部译出来,我就给公主一本法决,公主意下如何?”
褚时锦这才发现,她上当了!这家伙,应该就是在这里等着她!抛出诱饵,让她自己进去!他就是想逃避写字,就是懒!
“好。”褚时锦立即回道,虽然是骗了她,但法诀是真真实实能到手的。
想要东西,怎么能不付出点代价,这是她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更何况,这只是翻译一本书,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接下来的日子,褚时锦每天天蒙蒙亮就踩着点,往春明阁跑。
用褚时锦的想法,就是我不好过,你设计让我给你译书,那你也别想睡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