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携春殿闹鬼!”
“莫不是那个……一年前三公主从宫外带回来的邪乎玩意儿作祟吧?!”
偏僻安静的宫道上,两名身着淡绿衣裙的宫女,双手叠于小腹,低头碎步边走边小声嘀咕。
“当年泠妃就是在携春殿去的,后来几年一直荒着呢!”
小宫女神秘兮兮的说完,声音压的更低,接着道:
“听说啊,年前个儿,这三公主从宫外带回来一具尸体!皇后娘娘大怒,要让人处理了,公主护的可紧了,嘴里还嚷嚷着:这是我的仙缘,母后你要断儿臣仙缘吗?那架势就跟中邪了一样!”
另一名宫女满脸惊讶,眼珠飞快扫视一圈,见无人,接到:
“春杏姐姐,你消息真灵通,那个邪乎东西是一具尸体啊?!真吓人啊!”
叫春杏的宫女,嘴角眉梢都洋溢着小得意:
“我还有更详细的消息呢!”
春杏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
“那具尸体还是具男尸呢!啧啧,你说堂堂嫡公主怎么干出这种事啊!”
另一名宫女听完,忍不住“啊”的一声短促惊呼出声。
春杏立即满脸紧张的道:
“你作死啊?小声些,要是被人听了去,你我都要被拔了舌头杖毙的!”
随着两道身影在狭长的宫道中越来越远,她们的声音也渐不可闻。
凤仪宫
身着暗红秀金凤袍的中年美妇人,侧卧在铺着锦缎的贵妃榻上,闭着眼。
身旁立着一个刻板的女官,一下下有节奏地摇着扇。
香炉升起缕缕清烟,满室盈香。
清雅的香味,也没让贵妃榻上的美妇人舒缓紧皱的眉。
良久,美妇人幽幽叹一声,在寂静的宫室中格外清晰。
旁边的女官立即出口劝到:
“娘娘且宽心,保重凤体要紧,公主殿下此次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过些日子,兴许国师云游就归来了,定能为娘娘解除万难。”
皇后缓缓睁开眼,声音透着无奈:
“国师云游已有七年之久,若非动摇国本之事,国师想必不会归来。本宫若是不尽早处理那东西,恐有一日会伤到吾儿。“
皇后声音蓦地变凌厉起来:
“陛下也由着她胡闹,现在流言事小,那携春殿如今闹些不干净的东西,阖宫上下,不得安宁!这叫本宫如何安心!”
皇后沉思片刻,坐起身来,女官立刻迎上去搀扶着皇后起身。
皇后站起身,收回被搀扶的手,声音透着冷意:
“玉英,今晚携春殿走水。不管里面是何等腌臜之物,亦或是泠妃爬上来作祟,今晚之后,本宫都要她们付之一炬!成一捧灰,本宫看他们还如何作祟,蛊惑吾儿!”
玉英心中一突,眼神微变,不复摇扇时的柔和,立即屈膝行礼:
“奴婢明白,娘娘安心!奴婢这就去安排!”
说完疾步退出殿外。
瑶仙殿中
一身粉色宫装,繁复华美,行动间,轻纱浮动恍若仙子的姑娘,正赤着足,在殿里来回踱步。
姑娘约莫七八岁,一头乌黑的发,垂于腰间,头戴金冠,腰佩翠玉,身量修长,面若梨花,清冷动人。
此刻她正赤足来回踱步,脸上的焦虑不加掩饰。漂亮的桃花眼中写满了焦急。
身后的小宫女正拎着一双缀着珍珠的绣鞋,追着女孩,焦急又无奈:
“公主,您快穿上鞋吧,小心着凉!”
此人正是大燕国排行第三的嫡公主,褚时锦,封号昭华。
褚时锦脸色微怒,抬眸看向小宫女,语气不满:
“月心,现在都要出人命了,你都不着急吗?人可是我们历经生死从藏神山带回来的!”
小宫女月心连忙劝道:
“公主,您没听说嘛,宫里人都传开了,那个地方闹鬼,以前没有那东西,也没有闹鬼啊,那就是个不祥的东西,让皇后娘娘处理了吧。”
褚时锦双眼微瞪,一脸不赞同的看向月心,声音微抬:
“你在说什么?人是我们带回来的!我当初在山洞,亲眼看见他周身有仙光。”
月心闻言,眼神飘忽向一边,明显底气不足,小声咕哝:
“奴婢又没去过山洞,我又没看见,再说了,公主您带回来以后,也不是放携春殿不管不问,那携春殿野草都长的快比您高了,现在您急啥急。”
月心并未避开褚时锦说,全因二人从小就是主仆,关系自然非同一般,又经藏神山一行,也算共厉生死了。
月心知褚时锦平时虽然跋扈了些,有仇必报了些,也从未做过打杀宫人之事。
更何况公主对她更是信任有加,所以也不怕公主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