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说出的话字字诛心。
庄韵然惨白着一张脸,猛地爬到南星脚边,抓住她的裤腿。
“你有办法的吧?”
“你不是道士吗,不是可以逆天改命吗?”
“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难道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南星后腿半步,与庄韵然拉开距离。
“我给过你机会的。”
“之前我说你眉间有血债的时候,就是在提醒你,因为我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当时我不确定是什么,以为只是你和傅二少婚变,直到今天才知道那是阵法即将完成的感应。”
“如果你在我提醒后去忏悔,傅二少未必能借尸还魂成功。”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庄韵然摇头,“不,你说的不对,我明明去过墓园了,我向她忏悔了!”
她就是害怕南星说的那个什么血债,才大半夜跑到墓园去拜,还给甄欣烧那么多纸钱。
怎么她都做了,甄欣还是不肯放过她?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墓园里说了什么,但我可以确定,你一定不是在真心忏悔。”南星一盆冷水浇醒庄韵然,“因为你当晚从墓园回来之后,眉间的血债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重了。”
“如果我没猜错,驱使你去墓园的动力并不是赎罪,而是害怕吧?”
庄韵然:“……”
“你怕甄小姐报复,所以去了墓园,但你也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根本不可能被原谅。”
南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以为有了之前黑猫的事,你应该对未知事物有一些敬畏之心,但事实告诉我,是我想多了。”
“你还是那么自信,认为一个情敌消灭了,还可以消灭第二个,认为只要抱着孩子寻死觅活,傅二少就会像当年一样屈服。”
“可惜,这次你赌错了。”
庄韵然捏紧拳头,身体微微发抖。
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紧紧包裹。
此前她仰仗着二少夫人的地位耀武扬威,认为只要嫁给傅正阳就不会再有变数。
但现在,真相败露。
哪怕她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再自救。
意识到这一点的庄韵然第一次感觉到后悔。
后悔当年生出邪念,从甄欣手中横刀夺爱。
但就像南星说的,一切都晚了。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她看向傅彧升和湛雪,抽噎道:
“爸,妈,我好歹给傅家生了儿子,你们看在景天的份上……饶了我好不好?”
只要傅家人不揭发她,她就还有活路。
而且,她也不觉得傅彧升和湛雪会接受一个借尸还魂的儿媳妇。
“看在景天的份上?”湛雪良好的表情素养在这一刻有些崩塌,“韵然,你扪心自问,景天出生后你管过他吗?”
“我……”
“你每天当着阔太太,把孩子扔给保姆照顾,这些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
庄韵然哑然。
湛雪却还不解气,“有一次景天发高烧,你出去逛街,我给你打了十几通电话都不接,后来好不容易联系到你,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你还有两套衣服没试完,等试完再回来。”
“当时我都要被你气笑了。”
“景天是你的孩子,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拴住正阳的工具。”
“而且,你以为他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湛雪说着,鼻子有点泛酸。
“那天他烧得厉害,迷迷糊糊问我,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他,不要他了。”
“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
“我真恨不得正阳能换个老婆,让景天有一个疼他,爱他的妈妈。”
听到湛雪说的,在场的人都心疼坏了。
这事他们从没听湛雪说过,大概也是顾及着庄韵然的面子才一直给她瞒着。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夏嫂的声音。
“小少爷别跑呀!”
众人循声看过去,见傅景天穿着单薄的衣服跑在前面。
夏嫂在后面追。
傅景天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花园里愣了一下,紧接着朝庄韵然跑去。
庄韵然眼前一亮,连忙将景天搂到怀里。
“景天,好儿子,让妈妈抱抱。”
傅景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这么多人围着庄韵然,庄韵然又跪在地上,下意识觉得大家是在欺负她,就跑了过来。
但庄韵然的心思就没那么简单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当年做的那些事,能救她的就只有傅景天了。
只要傅景天哭一哭,闹一闹,傅彧升和湛雪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