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澜尴尬咬着唇,往前走了几步。
江综睿死死瞪着她,她也不敢直视,弯下腰,鞠了一躬,“江少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喝了不少酒,可能把你认错了。”
“认错?”江综睿冷笑,“这是你快过年之前,把我打进医院的理由?”
“不不不,我真的是来道歉的。”陈听澜拿起鲜花和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态度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奈何江综睿并不吃这套。
他脸色仍不好看。
陈听澜也没什么好办法,让江综睿原谅她,只能重复地道歉。
等江综睿脸色好了些,她很有眼力见,站着给江综睿削了苹果。
苹果削得跟狗啃了一样,江综睿满脸嫌弃,“我用脚削,都比你削得好。”
陈听澜尴尬一笑,把苹果塞到他手里,“这不,用手削干净,哪能让江少爷吃用脚削的苹果。”
这个蠢女人。
故意曲解他的话。
江综睿一肚子气,不肯吃这苹果。
陈听澜就硬塞。
两人拉扯过程中,病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吓得两个人都朝着门方向看去。
看到来人,陈听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金少棠,你来做什么?”
金少棠穿的还是昨天的西装。
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和刺鼻的烟味。
他发丝乱糟糟地搭在额间,双眼寸寸发红。
这种状态,明显是宿醉导致的。
人很不清醒。
金少棠指着床上的江综睿,劈头盖脸质问,“你跟我离婚,到底是因为顾娇,还是因为眼前这个贱男人。”
妈的!
要不是脑袋还疼着,江综睿真想跳起来打人。
临近年关,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
晚上出去猎艳,被这个陈听澜打破了头。
现在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还被人指着鼻子骂贱男人。
江综睿气的胸口起伏,脸色黑红。
陈听澜脸色也好不到哪去,“金少棠,你跟顾娇关系暧昧,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龌龊。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金少棠耳边只回荡着两个字:离婚。
再看病床上的男人,他更生气了。
径直走到床前,金少棠揪着江综睿的衣领,扬手就是狠狠一拳。
不仅江综睿懵了,陈听澜也懵了。
她甚至来不及拦。
等金少棠第二拳要打出去的时候,陈听澜赶紧扑过去阻拦,“金少棠,你发什么疯。”
“我打死他,你就不会跟我离婚。”金少棠抓着江综睿不放。
陈听澜就在中间拦,好几次,金少棠的拳头都打在她背部。
她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看着陈听澜痛苦的表情,江综睿除了自己那点儿被打被骂的窝囊气,又莫名冒起一阵无名火。
他也顾不得静养,当即反击。
被自家老爹扔到军营,训练快一年多的江综睿,就算头上有伤,打过去的时候,依旧不落下风。
而金少棠,宿醉未醒,渐渐就没有还手的力气。
陈听澜拦不住,赶紧出去找人。
病房一片狼藉,一群人鱼贯而入,开始拉架。
这场闹剧,很快结束。
金少棠被送了回去。
江综睿再次进了急救室。
一个金家公子,一个江家公子,都动起了手,很快就有流言蜚语传出。
最广泛的传言是,江综睿为爱甘做男小三,被原配丈夫殴打在床。
江综睿晚上醒来,听到这消息后,气得吐血。
他让陈听澜去澄清。
陈听澜哪敢不听。
她赔笑道:“江少爷,真的对不起,我马上澄清。”
说着,陈听澜灰溜溜跑回陈家。
父亲陈允章,兄长陈听泽,一起替她摆平了这件事。
陈听澜自然免不了被一顿骂。
她跑去钟灵毓那躲风头。
沈怀洲还没回来,钟灵毓还在书房。
她就跟钟灵毓吐槽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钟灵毓笑得花枝乱颤,“江综睿那厮,也有今天。”
“怎么,你跟江综睿认识?”陈听澜疑惑问。
“以前有些过节。”钟灵毓边理着乱七八糟的文件,边说,“那时候,我和沈怀洲混在一起没多久,他就总想着利用我,找沈怀洲麻烦,他就是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只能说,他活该。”
陈听澜干笑,“现在江综睿都把我当成仇人了,他不会找我麻烦吧。”
“这个我不敢保证,江综睿心眼比针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