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毓拎着藤皮箱下来的时候,便瞧见钟煜明惨白着脸,趴在地上。
她没有搭理,径直走向沈怀洲。
这时,钟煜明忽然抱住钟灵毓的脚,“灵毓,我知道错了,好歹我们父女血脉相连,我保证以后好好对你。”
钟灵毓放下藤皮箱,蹲下将他扶起来。
钟煜明一脸希冀地看着她,眼中却仍有不易察觉的算计。
这种人,钟灵毓猪油蒙心,才会相信他会顾念亲情。
她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沈怀洲拎起藤皮箱,拉着她的手,“走吧。”
钟灵毓没有留恋,从这个充斥着痛苦回忆的家,头也不回地离开。
对于钟煜明来说,错失钟灵毓,就相当于错失一个摇钱树。
他厚着脸皮追出来,百般挽留。
满口父女亲情,滑稽得很。
沈怀洲不耐烦拔了枪。
吓得钟煜明又缩回了房子。
上了车后,沈怀洲回头看了钟公馆一眼,“你到底是不是钟煜明亲生的?”
这么孬种的父亲,是怎么教出这么好的女儿。
钟灵毓依偎在他怀里,轻笑,“我要不是他亲生的就好了,有时候我想着,自己身上流着钟煜明的血,其实也怪恶心的。”
“以后好好跟着我,我会疼你的,灵毓。”沈怀洲拨开她的发丝,吻她的额头。
钟灵毓这才看到,他手心的青紫。
这大概是方才拦鞭子的时候,落下的伤。
他经常受伤,车里也有药箱。
钟灵毓抓着他的手,替他上药,“疼不疼?”
她心疼他,沈怀洲很受用。
他忍不住说起了情话,“只要你陪着我,受伤也不会疼。”
钟灵毓淡淡笑着,没有回应。
算起来,距离沈怀洲要去祥城的日子,还剩十三天。
她得开始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