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明明被吻的人是她啊。
伪装得真好，连她都给骗过去了。
“那你答应我，你要一直好好走自己的路，不要老是来管我的事情。”季知瑜终于松了口。
“好。”阮谕珩点头。
“还有一件事。”季知瑜深吸一口气，“如果哪天我消失了，不要来找我。”
“你才不会消失，不仅如此，你还能把你母亲的意识找回来。”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我能多陪你一天就多陪你一天。”
阮谕珩固执地说道。
季知瑜靠上阮谕珩的肩膀，她终于愿意向两人的命运妥协了。
“我答应你。”
她还真是信了阮谕珩的邪。
阮谕珩听了，于是再次将她紧紧抱住。
只因他们终于能够和恋人一样，互相拥抱对方那颗都曾被黑暗笼罩过的沉重而安静的心。
“我们回去吧。”季知瑜说道。
“看个日出再走吧，”阮谕珩拉住她的衣袖，迟迟不肯松手，“我早上还得飞回北京上课，马上就会见不到你了。”
“检测器我都帮你找回来了，你不会还担心控制室出意外吧？”
季知瑜停下脚步，“那我等会儿顺便送你去机场好了，你几点的飞机？”
“9:00。”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土上。
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阮谕珩笑着问季知瑜：“我还是第一次吻别人，不太熟练，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季知瑜心想：这么关心我，你吻之前怎么不问？
“没有……就是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趁虚而入？”季知瑜埋怨道，表示不满，“这毕竟也是我的初吻……”
说完她转过头去。不知是脸红还是不想再理会他。
“好啦，把头转过来，日出都不要看了。”阮谕珩凑过去哄她，“这次算我错了行吧，下次让你亲回来，我说到做到。”
“做你的白日梦去。”
季知瑜把他的脑袋推开，静静地欣赏日出时的天空。
……
到机场的时候是8:00，两人不得不到了分别的时候，太阳逐渐升到高空。这时，阮谕珩忽然想起了他通过量子运输来到北京，第一次见到季知瑜的那一天。
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真好，地球又转到了我第一次见到太阳的位置。”
季知瑜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只是淡淡地笑着，“在学校里没有我督促你的作业，你也记得每次都要按时完成啊。”
“零。”
她用她们平时沟通时用的社交账号名称叫他。
“收到。”阮谕珩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忘锦。”
季知瑜望着飞机起飞时落下的影子，她算了算现在到学期末的时间。到这个学期结束，他们大概只能再见两次面了，一次是周末，一次是她去清华做特聘讲师的时候。
季知瑜回到航天局，在去往控制室的路上，她遇见了沈万重。
“那个男孩走了？”沈万重问道。
季知瑜点点头，“他还是在校学生。”
“他有没有未来从事航天领域的想法？”沈万重继续追问道，“他的基础数学和物理推算能力真的是不得了……他对航天仪器的原理似乎也有一种天生的领悟力，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沈万重的语调似乎有些升高，大概是情绪愈发高涨的缘故。
“我没有问过他的想法，所以不清楚他是否有这样的意向。”季知瑜回答。
“噢，”沈万重并没有打消自己的想法，“那他有没有之后长居地球的意愿？偶尔回回天马座的那种。”
“可能……会吧，我不太确定。”
沈万重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回答，他笑着继续说道：“没关系，下个学期，领导层和专家大概就会去清华亲自挑选航天领域的拔尖人才。到时候，答案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我觉得他会来的。”沈万重的话语回荡在两边开阔的走廊里，显得很有分量。
季知瑜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一直让阮谕珩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所以只要他涉足了她所追寻的事物，她都会觉得是自己影响了他。
殊不知，有关季知瑜的一切，就是阮谕珩一切意义和信仰的来源。她低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蕴含的改变一个人命运的力量。
她何止是影响了阮谕珩。连阮谕珩自己都明白，是季知瑜给了他涅槃重生的机会；而他重获新生，只想守护那个曾经带他走出黑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