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阀,王宫。
苏醒过来的裴嶙,“感激涕零”地向燕昭王谢恩,感谢他从未放弃过自己,一直坚持同夏南阀谈判,最终迫使沈观夜将自己放了回来。
燕昭王看着在堂下单膝跪地,谢恩的裴嶙,心中的那一点火气也消了。
实在是这段时间夏南阀的不断反复,让他暴躁不已,为了将裴嶙给换回来,他可真的算是费了极大的心血,甚至连原本的战略都一改再改。
若非顾及到裴嶙以及站在裴嶙身后的那一大帮子人,他早就对夏南阀大举进攻了,不可能一直控制战争规模,小打小闹到现在。
现在,人救回来了,燕昭王心里的那点火气也就没了。
毕竟,裴嶙被抓,本就是非战之罪,以沈观夜的实力,除非当时在场的人是他,不然换破军阀的任何一人,都得被抓。
“快起来吧,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燕昭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裴嶙起身。
燕昭王同裴嶙又说了一些话,询问了一番他在夏南阀的情况,沈观夜有没有为难他,裴嶙一一作答了。
末了,燕昭王手中忽然多了一面古老的玄鸟纹错金银青铜鉴。
“来,咱们把必要的程序走一走。”
裴嶙心中下意识一紧,有些紧张,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云淡风轻。
这是问心鉴,有明鉴忠奸之能,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奇物,由历代皇室所藏,燕昭王别的东西不多,但好东西却着实很多。
来自于历代皇室的典藏之多,甚至不逊于中央政府。
裴嶙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瞒过这问心鉴,因此只能硬着头皮道:
“好。”
玄鸟纹错金银青铜鉴忽的大放光明,将裴嶙笼罩,光明之中,有玄鸟天降。
“你是否背叛了破军阀?”
裴嶙心中一紧,他能感受到那明光中传来的强烈约束,尤其是那玄鸟,仿佛自己只要说谎,就会降下雷霆之怒。
“没有。”
但最终,谎言还是脱口而出,并没有受到玄鸟纹错金银青铜鉴的影响。
燕昭王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裴嶙都一一作答。
玄鸟飞升,明光收敛。
燕昭王收起问心鉴,朝裴嶙微微一笑。
“这是必要的程序,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燕昭王是多疑的性格,虽然他不太相信裴嶙会叛变,但毕竟裴嶙被俘虏的时间太久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所以哪怕燕昭王内心不觉得裴嶙会叛变,但保险起见,还是用问心鉴问了问,打消了最后一点疑虑。
唯有这样,他才会重新信任裴嶙。
对这一点沈观夜和裴嶙其实都有所预料,但都没有什么好办法避免,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强上,寄希望于天帝位格以及敕令的强大,可以绕过问心鉴。
现在,他们赌对了。
“大帅,伱这次当场撕毁承诺,接下来这仗怕是不好打……”
见自己通过了问心鉴这一关,了解燕昭王性格,知道对方已经彻底放下了疑虑的裴嶙便委婉开口道。
他想打探出燕昭王公然违约,突然摆出一副要与沈观夜决战架势的原因。
或者说,他的底气所在。
燕昭王看了裴嶙一眼,没有说话。
他倒不是疑心裴嶙,只是天性使然,凡事不该告诉
况且,之前的叛徒还没抓出来呢。
这件事对燕昭王也是一个警醒。
所以,哪怕是裴嶙相问,燕昭王也一句口风都没漏。
裴嶙被燕昭王看了这一眼,心中一凛,当下也不敢再多问了。
在破军阀,看似他的地位很高,实则还是燕昭王一人独断乾纲而已,跟前朝还在时一样,燕昭王为主,他为臣,为仆。
甚至因为个人性格,以及本人是镇国级强者的原因,燕昭王比曾经的永兴帝还要刚愎自用得多,在手下面前的威严也更重。
所以,地位高如裴嶙,也不敢真的惹燕昭王不快。
……
西南地区的局势很快就更乱了起来。
因为种种原因,夏南阀、武曲阀、石梁阀等虽然早已经与破军阀宣战,但双方的战争规模其实一直都不大。
就连实力最弱的石梁阀、吉雁阀以及陆续加入进来的中小军阀,动用的兵力有限,远未发展到全面战争的程度。
论起战争规模,倒是四方战场上最小的——前些时候,天龙阀的内乱终于爆发,而鬼门阀也顺势接过了中央政府的大位和重任。
可西南方向的这几家一动,顿成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战争规模怕是得超过天龙阀内战和碧龙阀战场,成为仅次于鬼门阀战场的
虽然破军阀扣押的是夏南阀的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