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无忌沉默不语。
他其实想的不是自己的大儿子和初恋,而是自己的小儿子还有沈知梅。
算起来,他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他们了。
也不知道儿子长大一点没有?
会说话走路了没有?
长得又更像谁?
就在邹家人其乐融融享受着晚餐的时候,一伙儿人高马大的打手闯了进来。
“哟!来的不算巧啊!”
当先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呦了一声,道。
“黄老板,你怎么来了?”
邹无病忙站起来,笑呵呵地上前。
“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小桃,赶紧给黄老板添一副碗筷。”
来人正是如今正和他们家合作的赌场黄老板。
“这不是赶巧了吗?”黄老板笑呵呵地,待邹无病走近后却是陡然变色,一个巴掌甩了上去,“要是再晚点来,还不知道要被你们家骗到什么时候去!”
砰的一声巨响,邹无病直接撞上了桌子,碗碟顿时碎了一地。
“黄老板,你干什么?”
邹家人被吓了一大跳,弹簧似的一下跳起,几秒过后,邹无患才回过神来,大声质问。
“我干什么?”
黄老板冷笑一声,轻轻一挥手。
“给我打!”
地下打手顿时冲上去,按着邹家三兄弟就开始暴打。
饭厅里顿时充斥了惨叫声,殴打声,女人的尖叫声,小孩的哭喊声,碗碟的破碎声。
也算黄老板讲究,手下人没打女人和小孩,可即便如此,也将小孩子吓得不轻。
邹无病三兄弟都是文弱书生,哪吃得起这样的苦头?没几下就开始讨饶了。
但黄老板要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就不可能开得了赌场。
又让手下殴打了一段时间,一直打到邹家三兄弟连讨饶声都变得虚弱无比后,才一拍手,让手下人停了下来。
在这之后,黄老板矮身凑到邹无病的耳朵旁。、
“姓邹的,伱能耐啊?竟然敢骗我!”
黄老板一想到昨天找上自己的钱仲怀,心中就涌起一股暴怒。
他一个开赌场的,在平头百姓那里当然是人五人六的,可在治安科的治安员面前,那是半点底气都没有。
人家正管着他呢!
平日里看似双方称兄道弟,实际上是自己巴结着人家呢!
他为什么要同邹家合作,不就是想扯他们家那个天启领主外加治安科长的姻亲的虎皮吗?
现在倒好,人家手底下的治安员直接找上来了。
好家伙,来的还不是治安科的治安员,而是治安厅的治安员,比平日里他需要巴结的治安员级别直接提升了好几级,人家还是一名强大的天启者。
一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生意没更稳定不说,还不知不觉间得罪了大人物,黄老板心中就无能狂怒。
“我……我骗你什么了?”
邹无病话都讲不清了,不仅是因为挨了一顿狠揍,更是因为心里发虚。
他当然知道自家三弟已经跟沈知梅离婚了,但这事儿沈家从未声张过,他们家自然也不可能声张。
这事儿,他自认为瞒得很好,黄老板又是怎么知晓的?
“还骗我什么了?那位沈大人的姐姐早就同你三弟离婚了!而且当初闹得很不愉快!”
“还我三弟老婆的亲弟弟是洪洞县的治安科长,人家还是一名天启领主,前途无量。蠢货!你都不知道人家这会儿已经升任治安厅的处长了吧?”
“连人家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还姻亲呢!”
“这——”
除了小孩子还在哭叫外,在场听得懂黄老板这话什么意思的邹家人都傻了眼。
沈家的大公子,知梅的弟弟,这就升职了?还到省城来了?成了治安厅的处长?
邹老太婆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像被剜去了一块那样疼,心疼得要命。
这门好亲事,这样的好亲家,原本是他们邹家的啊!
“妈!”
“妈!”
邹家老大和老二媳妇见婆婆一副要背过去的模样,吓坏了。
黄老板懒得看邹家的丑态,他将邹无病拎起来,附耳恶狠狠地说道:
“邹无病,先前给你的钱你得交出来。还有,找到我的那位治安员让我转告你,希望你和你们家以后谨言慎行。”
“再打着沈大人的幌子招摇撞骗,行违法之事的话,即使那位沈大人不出手,他们这些手下人也会抢着出手。”
“到时候你们家出个什么意外,你觉得那位沈大人是会大发雷霆,替你们家讨回公道呢?还是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顺手推舟,让你们家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