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很不舒坦,陆锦书可谓是遭了大罪,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还晕乎乎的。
等云梵端着粥和药进来时,陆锦书侧躺着抱怨道:“云楼怎么还不来?他还不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陆公子又在说胡话了,云天师怎么可能见不到你?”云梵不免有些生气,把药端过去,“这是退热的药,请示过云天师了,陆公子可以喝下试试看。”
试试看能不能退去身上的热。
鼻息里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药味,陆锦书眉头一皱别开脑袋,很是抗拒,“端开端开,我才不要喝这个药,难喝死了。”
得,是真的陆公子没错了。
云梵眼里含着一层欣慰,又带着一丝担忧,劝道:“陆公子,您还是喝了吧。要不然云天师回来,会责怪我的。”
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陆锦书吐出一口热气,认命般端起药来一股脑喝了下去。
差点被那股苦味给弄吐出来,陆锦书把碗塞进云梵手里,捂住自己的嘴。
嘴唇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脸色却又带着一点点红晕,像是雪日里初开的红梅般耀眼。
云梵站起身,把碗放在桌子上,再端粥递给他,“云天师说陆公子不能吃太荤腥的,所以我就做了肉粥。陆公子先将就点,等您身体好了,我肯定给你做大鱼大肉。”
陆锦书撇了撇嘴,没等把胃里的药味散去,就慢慢吃起来。
云梵喂一勺他就吃一勺,“我走了后,三荒如何?我哥哥陆浮云如何?可还安好?”
云梵低头搅拌着粥散热,“结界已加固,里面的妖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至于陆公子的哥哥,他当时在闭关修炼,后来不知所踪。”
“云天师在暗地里打探他的消息,可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半点踪迹。”云梵把粥递给陆锦书,“陆公子,您先吃吧,好好养身体。”
如今陆公子身份不同往日,这些事情不应该操心才是。
陆锦书眉头一皱,愣了一下,“不知所踪?”
陆浮云不会是被人抓住了吧?或者是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可千万不要啊,结界封印,妖界……
“白松涧呢?”陆锦书询问起白松涧来,如果白松涧还活着,陆浮云不知所踪。
那妖界,岂不是由白松涧说了算?
妈的,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冲动做事了,就应该先杀了白松涧才是。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陆锦书顿觉头疼起来,一时丢弃一时爽,现在他脑袋都要废了。
云梵眉头轻拧了一下,最后摇头,“我不知道白松涧的消息,或许云天师知道。”
“陆公子,您如今身体有恙,还是别思考这些事情为好,劳心伤神。”云梵站起身,“陆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我先出去忙去了。”
天机阁那么多事情要忙,可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陆公子有什么疑问,直接去问云天师就好,他可不能全都说了。
陆锦书神色恹恹,病恹恹点头,“去吧,看你早就想跑了。”
陆锦书嘀咕了一声,语气幽幽,“果然只有生病时才能看清一个人。”
云梵撇了撇嘴,暗想道:陆公子又开始了。
等天黑后,云楼终于出现了。
陆锦书双眼一亮,连忙坐起身,“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云楼快步过去扶住他,嗓音又低又缓,“周有道不在皇城,我已经托人去找了,阿书不必担忧。”
拽住胳膊的手一紧,陆锦书心里恐慌极了,“云楼,你说我真的不会死吗?”
身体内有毒,且时间还有些长,他只要想起来,就会害怕。
“云楼~”陆锦书抱着男人的腰,脑袋蹭着肩头,“云楼,我难受。”
“哪儿难受?给我说说。”云楼满脸心疼,恨不得受到折腾的人是他自己。
陆锦书呜呜两声,头埋在肩窝处,语气无力,“哪儿都难受,浑身都难受。”
说不出怎么个难受法,但确实是全身都很难受,难受到昏昏沉沉睡不着。
“阿书别害怕,最多在明日,我就会把解药找到。”云楼搂着他的腰,语气轻柔的不可思议。
低缓的语气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陆锦书抬眼看向门口的方向,“云楼,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云楼无奈叹气,沙哑着嗓子问他,“那阿书希望我怎么做?但凡是你说的,我都会按照你的心意来。”
陆锦书哼唧两声,从门口收回视线,落在挺直的脊背上,“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难道你不应该说,你给我殉情吗?”
“原来阿书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吗?嗯?”云楼低笑一声,充满着打趣,“原来阿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