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命格......”
说到这里，律师眉头微蹙，显然为这个很是担忧。
宋锦末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但是听到这个，还是想下意识维护顾尘寰，“那个不是真的。”
律师看向他，眼底浮现出疑惑。
宋锦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也不敢再多说了。
虽然他潜意识觉得面前这个人应该是可信的，但这个毕竟是哥哥的隐私，没有经过顾尘寰的允许，他不方便说。
对方打量他片刻，倒是没有继续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宋锦末和他对视一眼，似乎在对方眼中永远能看到温和的笑意，就像是长辈对小辈流露出下意识的包容和宠溺。
很快，对方又说：“但是我想问的是，你是真心愿意嫁给他的吗？”
“如果你是因为其他不得已的原因跟他结婚，我会帮你离开他，甚至能安排你——”
“真心的。”
“出国......”律师的尾音落下，认真看着他，似乎想要看出他这话是否出自真心。
对方的意思他明白，他有了多一条路选择的权力，甚至可以提早获得他想要的“自由”，不用继续在这里和顾尘寰扮演一年的恩爱夫妻。
他相信对方不是个说大话的人，既然说出要帮他，肯定有自己的谋划。
可是在听到可以离开顾尘寰的时候，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蓦地慌了一下，下意识想拒绝对方的帮助。
律师沉默了一会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是吗，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一定很幸福吧。”
最后的话几乎是喃喃自语。
宋锦末看着他，没说话。
眼见聊得差不多了，律师起身，“没什么事儿今天就到这里吧。”
“哦，对了，到底跟你母亲相识一场，我也勉强算你半个长辈。”
他拿过一旁的一个袋子递给他，“这是给你的新婚礼物，新婚快乐。”
宋锦末看着面前包装简约却很有气质的包装袋，顿了顿，伸手接了过来，“谢谢您，项叔叔。”
对方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宋锦末颔首，看着他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宋锦末一眼，“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不过眼神，比她温和许多。”
宋锦末怔了怔，没等说什么，对方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项律师刚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顾尘寰，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刚来，又听去了多少。
不过，无所谓。
他既然敢来找宋锦末，就代表着他不怕事儿。
顾尘寰见了他，微微侧身，“麻烦您跑一趟了，我让我的助理送您。”
项律师挥挥手，倒是十分潇洒，“谢了，不过不用，我开车来的。”
顾尘寰没有勉强，还是让助理送他到了门口。
而后他转身，和里头的宋锦末对视上。
“哥哥。”
顾尘寰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样？”
宋锦末看着文件袋里一堆文件，和顾尘寰大致讲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而后抿紧唇，小声说：“项叔叔很好，末末的妈妈对他也很好。”
他抬头，神色泛起几分难过，“这些东西明明应该是他的，可是却到了我手里，我却不能告诉项叔叔那个末末已经不在了。”
“哥哥，我好像一只抢了别人东西的坏兔子。”
时至今日，他仍旧对于自己因为误打误撞跌落到这里的意外对那个宋锦末感到歉疚，即使上次顾尘寰安慰了他，但是他也知道，到底是不是像顾尘寰说的那样谁也不清楚。
直到刚刚他看到项律师透过他去望向另一个人，告诉他宋锦末的母亲很爱他，给他留了很多东西。
可是另一个宋锦末不知道，这些东西都被一只叫宋锦末的坏兔子得到了。
顾尘寰起身，走过来将他抱住，语气轻柔而坚定，“你不是。”
“任何事情的发展都有其必然的逻辑和规律可循。”
“如果不是你来到这里，又恰好撞上了雨露期，你不会从酒吧跑出来，也不会遇见我。”
“如果不是你身上的信息素被我闻到了，”顾尘寰实话实说，“我应该会把你当成酒吧里的醉鬼，下意识推开你。”
“那样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多交集，那个宋锦末的结局，或许会跟你截然不同。”
顾尘寰很少说这么多话，但有些话他还是含蓄地没说。
如果是那个宋锦末，或许他当晚会被宋锦羽安排的人带走，第二天顺利登上新闻，而后他找宋家退亲，宋锦末仍旧深陷宋家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