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寰疑惑地嗯了一声,想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什么魔法?”
宋锦末把手伸进衣兜里,对他说:“你说兔兔聪不聪明?”
顾尘寰好笑地揉揉他的脑袋,“还要答题?”
宋锦末似乎是不满他打岔,嘟哝道:“你快说呀。”
顾尘寰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垂耳兔了。”
宋锦末很满意这个答案,笑着点点头,“答对啦,有奖励哦。”
他伸出小拳头,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灵动的眸子微微颤动,像是两只小蝴蝶在飞舞,“哥哥,手。”
顾尘寰乖乖伸手,宋锦末把拳头放在他手心,慢慢张开。
顾尘寰只觉得手心软软一片,好奇地低头一看。
掌心居然躺着一只迷你版的毛毡兔兔,不管是颜色还是样貌,都跟宋锦末那时候的垂耳兔兔形态一毛一样。
整个兔兔还没有顾尘寰手掌大,但是做得很精巧细致,把垂耳兔兔的可爱复刻了七八分——就差会动了。
宋锦末看着他嘿嘿一笑,“好不好看,我自己做的哦。”
顾尘寰挑眉,没想到宋锦末还有这个技能,他伸手摸了摸迷你垂耳兔的毛毛,心中有了猜测,“这个材料,也是你自己的?”
宋锦末骄傲点头,“那当然,我可是收集好久的毛毛,才戳了这么、这么一小个!”
兔毛简直太难戳了,但由于他以前经常收集自己毛毛做些好玩的小毛毡,久而久之,也就很熟练了。
怕顾尘寰觉得他小气,宋锦末又醉醺醺地说:“等我,下次掉毛的时候,多收集、收集几年毛毛,还可以给你做个大兔兔!”
他张开双臂撑到最大,“这么大。”
顾尘寰失笑,真要做成那么大的兔子,那得要多少年去了?
他又低头看着手中的迷你兔兔,心中化开一片柔软,“谢谢,这个就很好。”
而且,他眼前已经有一只会活蹦乱跳的大兔子了。
“那哥哥开不开心?”
宋锦末又凑近他,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唇齿间还带着荔枝酒的甜香,宛若情人间呢喃轻语,“这个,只有哥哥才有哦。”
顾尘寰握着手中的迷你兔,看着眼前醉醺醺的兔兔,眼眸温柔,“开心。”
宋锦末满意了,脑袋抵在他肩上蹭蹭,“那现在摸摸兔兔耳朵吧~”
顾尘寰想,这也是奖励的一部分吗?
看到兔兔眯着眼睛期待被rua的模样,就是不知道是奖励谁了。
顾尘寰从善如流,抬手去摸了摸那对软fufu的兔耳朵。
兔兔满足地抱着顾尘寰,兴许是因为头晕,没有再说话。
顾尘寰把迷你兔兔揣进兜里,将人抱上楼,给人脱了外套将他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
正准备松手,宋锦末就手脚并用缠了上来,“哥哥,不要走。”
顾尘寰微顿,轻声哄道:“末末,我要回自己房间了。”
宋锦末抱紧他,兔耳朵不停在他下巴蹭,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嗓音染上哭腔,“不许,哥哥会做噩梦......”
顾尘寰低头看他,轻轻拂开他有点凌乱的发,“什么噩梦?”
兔兔却突然伤心地哭了起来,“不要绑架哥哥,呜呜,他们都是坏蛋,我陪着哥哥,哥哥不要怕。”
他伸手去摸摸顾尘寰的脸,明明伤心的是自己,却努力去抱紧他,似乎想要跨越时间去拥抱那个曾经深陷恐惧的少年。
久远而深刻的记忆被唤起,顾尘寰愣了好半晌没动。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宋锦末,想到下午他跟徐知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就抱着他哭,顾尘寰终于明白过来。
“你都知道了......”
“呜呜呜,”宋锦末对于下午听到的话依旧耿耿于怀,“摸摸耳朵,哥哥不要难过。”
他好像只会这样安慰人了,笨拙的、妄图用自己一对毛茸茸的耳朵治愈一切。
顾尘寰轻抚着他的发顶,替他擦着眼泪,手中触感温热湿润,却让人感到一种陌生的温暖。
顾尘寰心是软的,声音却有几分哑,“谢谢你,我不害怕了。”
顾尘寰的过去是他不愿意提起的痛,他更不愿意再见到自己的父母,因为每一次遇见,都会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山野里度过的那两天两夜。
山上不知名的野兽嚎叫,隐藏在草丛里诡异的响动,污秽阴暗的泥土,能将人划得鲜血淋漓的树枝,冷到彻骨的寒风......
这些一点点拼接成他噩梦的一部分,穿透那个十岁少年的心脏,将恐惧深深扎根。
时至今日,他依旧不敢一个人去黑暗僻静的地方。
可最让他绝望的,似乎还是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和胶带,比划在脖颈间能随时刺穿他大动脉的冰冷刺骨的刀,以及电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