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爱!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抢到自己身边。
楚夕将收拾完的吃食藏入乾坤玉带中,方才懒懒地掀起眼皮看过去,“承你谬赞,不敢当。”她这才正式回应蓝桉之前的话题,“你还记得宋沅芷宋姑娘吗?”
蓝桉神色微怔,久久没有动静,楚夕正要说下去时,他突然开口道:“她全都告诉你了?”
楚夕难得对上他缓和了神色,眼神中充满深深的怜悯,不过那并不是对蓝桉的,是对曾经的那对可怜的母子。
“嗯,那些事情在你心中留下很大的阴影吧。”
蓝桉脸上挂着悲凉的笑,他涩声道:“是啊!你猜得没错,于敦伦之礼我无能为力。”
他站起身来背对着楚夕,伸出修长的手指,碾碎手边一朵开得正艳的蝴蝶兰,仿佛要把压抑的恨意全部倾泻出来似的,“三个月啊!我与母亲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三个月,那几个畜生日日当着我面侮辱母亲,我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挣扎哀嚎,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痛苦的记忆再次一帧帧浮现脑海,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斥着绝望气息的地下室,他缓了许久才接着道:“开始我母亲抵死反抗,可失去修为的废人又能反抗得了什么,反而更加激发他们的凌虐欲望,还会换来一顿毒打,另加断绝饮水食物的惩罚。后来啊!她麻木了绝望了,随便给个馒头,吃剩的饭菜,便可对她为所欲为。”
他肩膀肉眼可见地发抖,极力压抑着心中无法宣泄的仇恨,声音粗哑道:“那三个月就像是灌入我体内的穿肠毒药,这辈子无药可解,你说的没错,我克服不了心里的阴影,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单是想想,就能将我再次拉回那个霉烂阴暗的地下室。”
“抱歉,我并非有意勾起你的伤心事。”楚夕难以想象他们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攥紧腿上的衣服布料,缓解胃里的不适。
时至今日,她也明白了为何蓝桉会将欺负过沈兰儿的那些门派关在曜都的斗兽场。
蓝桉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他转过身,猩红的双目定定地看着楚夕。
世人只道她性情乖张,心狠手辣,殊不知她有一颗最是柔软的心肠,众生平等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作为魔界身份最尊贵的圣使,却从来不会端着高傲的姿态俯视众生,她若是错了,她可以波澜不兴地放下身段与人赔礼道歉,不管那人身份如何,甚至愿意为最为低贱的蝼蚁付出生命。
“没什么好伤心的。”蓝桉盯着她看了许久,又坐下身来,轻描淡写道:“母亲去世后,这世间最后的美好也离我而去,我又岂能让那些人活在阳光之下。从净尘那里哄骗了几样威力尚可的防身法器,我特意不远万里找到那几个畜生,连带着他们父母妻儿三十七口,全都剁碎了喂狗,以防引起仙门警觉,狗吃不完的烂肉,我又放了一把火将他们烧得一干二净,时至今日,那起命案都还是当地提之令人色变的悬案。”
楚夕谨遵医嘱,时刻记得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深吸几口气,说道:“他们的家人何其无辜?你为何要这么做?”
“无辜?”蓝桉嗤笑道:“你当他们的家人真不知那几个畜生做得什么勾当,多少无辜女子惨遭他们戕害,他们那些个家人心安理得吃着无辜女子的肉喝着她们的血,何曾有过一丝愧疚之情。既如此,我又凭什么放过他们,任他们踩在无数女人的尸骨上作威作福。”
蓝桉说得不无道理,但楚夕并不认同,大人她不予同情,可那些稚子又懂什么?想来蓝桉那时候因为母亲的惨死,心理已经开始扭曲了,她此刻也不想过多与他理论什么,往事已矣,没有争论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