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的觉很轻,刘辩才重新进入殿内他就醒了。
刘辩见状,连忙来到榻前,对着有几分困惑灵帝解释道:“父皇,当初马太尉曾在徐荆两州遇见两个良医,二人不仅医术精湛,还有编撰医书惠及天下百姓的志向。我觉得他们常在民间行医,与宫中太医或有不同,就自作主张把他们叫来。”
侍奉在旁的张让小声说道:“方才陛下睡时,殿下一直在门外守着。”
“好。”灵帝嗓音嘶哑。
张让立马吩咐人带着华佗和张仲景进殿来。
华佗今年四十有四,正值壮年。张仲景则要小华佗五六岁,因行医时间、经验不如华佗,常有请教之时,乃以华佗为先。
“二位不必多礼,速来为父皇看病。”
华佗最先为灵帝诊脉,但刘辩见他久久不语,顿时紧张起来,偏又不敢催促。
好一会儿,华佗终于开口道:“臣斗胆,敢请陛下张嘴让臣看一看舌苔……”
灵帝倒也不至于讳疾忌医,又念及是儿子的一番孝心,终是张开了嘴。
华佗:“……还请陛下将舌头伸出来……”
“大胆!”张让刚要斥责,被一旁的刘辩拍了下肩膀止住。
“无碍,卿继续看诊。”刘辩先安抚了一下,又对着灵帝轻声道,“父皇……”
灵帝虽觉得此举不雅,伸舌头给巫医看很丢脸面,但终究是用力吐出了舌头。
刘辩见灵帝床头不算明亮,干脆取了旁边的一只蜡烛,手举着在一旁照亮。
之后华佗又问及灵帝的一些症状,好一会儿才看诊完成。
“如何?”刘辩忙问道。
华佗答道:“陛下的风寒只是表象,实则为身体亏空,当先施以针灸,再以温补。只是陛下已经病在骨中,在短期之内很难治好,即便是长期治疗也只能延长寿命,无法根治。”
刘辩原本听到华佗说灵帝病入骨中时只当要遭,后来听到还能长期治疗,忽然松了一口气。
还能长期治疗就好,至少说明不会暴毙。
只是在其他人眼中,相比较往往不敢把话说死的太医们,华佗所言过于直接,以致于有些刺耳。
张让又质问道:“你竟敢诅咒陛下病入骨髓?”
他虽出身不高,后来也是读了书的,知道发生在蔡桓公与扁鹊之间的有关讳疾忌医的故事,其中就有扁鹊看到蔡桓公病入骨髓便认为蔡桓公没得治了。
华佗虽为了著书食了汉禄,可涉及到医术,他还是非常较真的,在刘辩安抚之前就回应张让道:“我说的是实话,没有半点掺假。”
刘辩立马止住张让。
张让又劝说刘辩道:“殿下,我听说过针灸的办法,担心会伤到陛下的圣体,此人终究来自民间,不如太医稳妥。”
刘辩摇头,道:“再让张仲景来瞧一瞧。”
有了华佗在前,张仲景看起来要轻松一些,看诊后道:“臣与华公看法相同,只是臣在针灸之道上不如华公,还需要常向华公请教。”
言外之意,他是支持华佗施针的。
刘辩也更加坚定,太医们面对疾病通常会选择保守治疗,但保守并不意味着最佳方案。
他本想劝说灵帝,却不想灵帝主动开口了。
灵帝道:“我如今头昏脑涨,腰膝酸痛,若能替朕稍作缓解,用一下这针灸,也无不可。”
华佗当即道:“回陛下,当能舒缓。”
随即便在殿中燃起炉火,灵帝脱掉上衣,趴在榻上。
刘辩只见华佗几针下去,灵帝明显舒服了很多,等到华佗行完针,灵帝的整个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灵帝也道身上疼痛减轻,精神上清明不少。
张让见此,哪里还不懂是华佗的针灸起了效果,赶紧拉着华佗又哭又笑地致歉道谢。
有了这立竿见影的效果,之后华佗写药方,说医嘱。
如要修身养性,宜禁欲,不宜操劳等等。
灵帝和侍奉的张让都很重视。
刘辩也算松了一口气。
他也算是尽了人事,无愧于心,接下来,全听天命吧。
不过灵帝终究是还在病中,不多时又昏昏欲睡起来。
刘辩适时离开。
之后他问起华佗在雒阳的生活如何,知道华佗的妻子还在家乡,立即许诺派人将他们接来雒阳,其他赏赐自不必多说。
只是刘辩没想到的是,他这边前脚才赏赐了华佗和稍稍打了点酱油的张仲景,后脚永乐宫的董太后竟赏赐了他万匹绢帛。
而且前脚说赏赐,后脚就命人将这些绢帛都送到了何皇后的长秋宫。
以致于还不知情的何皇后差点以为董太后要搞什么阴谋,都没敢
这些绢帛至少价值七八百万钱,刘辩属实没想到爱财如命的董太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