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刘辩
那么现在,张懿战死的消息就传来了。还顺便带走了西河太守邢纪。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
刘辩不懂,张懿怎么敢的,他凭什么啊!
“谁懂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卢师,你懂他是怎么想的吗?反正我是不懂!哪怕他老老实实地待在刺史府呢!”
灵帝接到消息后刚到玉堂殿就看到了暴躁的刘辩在殿中走来走去。
他倒觉得刘辩这种带有几分孩子气的模样十分有趣,安慰道:“若你以后处理的文书多了,便会知道,这种事是常有的。此前那丁原的奏书之后,不是令他整军备战了吗?这便令他接任并州刺史,统率并州郡兵,防御匈奴入寇。”
刘辩平静下来,但依旧有些意难平。
他犹自说:“这张懿既不像知兵之人,也不像知匈奴之人,是如何被选为并州刺史的?”
卢植回应道:“大概是因为三互法吧!起初以各地长吏籍贯回避,后又制婚姻之家及两州人士不得对相监临,至是复有三互法。至先帝时三互交错回避,愈发禁忌严密,尤以幽、冀二州为最。十余年前,十一州有禁,只可取二州而已,乃至久缺不补,逾月不定。”
大汉一共十三个州,一度有十一州的人士不得担任幽、冀二州长吏,也难怪能为边地选出既不知兵也不知胡的长吏。
卢植并不反对回避法,反对的是过于严苛的三互法。
灵帝只笑了笑,反对三互法的声音一直都有。
他难道会告诉刘辩,他之所以不取消这么复杂的三互法,是因为宦官们会以此暗示——“想要避开三互法的禁止尽快选官吗?快来西园交钱吧!”
刘辩知道回避法的重要性,然而若一项政策日趋走向僵化,改革未尝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他将这一想法告诉灵帝,但灵帝不置可否,只说——“留待以后,你便会懂了。”
刘辩也就顺势不提了。
从某个层面来说,三互法施行的越复杂,说明士族之间的勾连越密切。
灵帝问道:“我儿既然能预料到匈奴会反,能否料到何日能平叛成功?”
刘辩一愣,还真思索起来。
想的倒不是何日能平叛成功,这他哪能知道啊,而且刘辩还不确定目前像吕布、张辽、张扬这样的猛人目前在不在丁原的帐下。
但既然灵帝问起了,不回答岂不是不好?
这几天刘辩恶补了一番南匈奴的知识。
目前还只是南匈奴的休屠各这一部反叛,休屠各乃匈奴别种,属匈奴左部。
匈奴羌渠单于十年前是以右贤王的身份被汉室扶持上位的,匈奴右部是其基本盘。但按照匈奴的传统制度,是以左贤王为
这意味着危险的不止是并州,还有羌渠。
而羌渠对此并非毫无察觉,他在派出儿子右贤王于夫罗前往幽州协助平叛时也捎带上了的左贤王。
如果可以,刘辩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位与汉室高度绑定的“大汉忠臣”单于。
他取出一张纸来,在上面简单勾勒出并州的形状,以及军事分布。
灵帝与卢植纷纷凑过来看。
光武帝时期便有马援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两人对此倒也不觉得惊奇。
随后,刘辩开始分析起来——
目前,并州除了各郡郡兵之外,还有两处汉军,是专门用来钳制南匈奴的。
使匈奴中郎将所部,按制有五百皮甲五百铁甲,俱是骑兵。治所为南匈奴王庭驻地西河郡美稷县,负责监视、保护南匈奴单于。
以目前的情况,使匈奴中郎将不可轻动。
度辽营,镇守在并州最北部的五原郡,这是一个极好的位置,正好能同位于太原郡的丁原对休屠各前后夹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度辽营巅峰时期为为切断南、北匈奴的联系足有三万人,但到现在,因为早些年北匈奴西迁、近年来黄巾之乱的抽调、财政缩减等等原因,在保证守备力量的前提下能调出一千骑兵都算是现任度辽将军能干了。
剩下的只有郡兵了。
太原郡晋阳县是州治所在,也是并州汉人最多的地方,常备郡兵本来就多,加上戍边的刑徒,达到顶配的五千人。
这五千人被张懿带走了一小部分,西河郡的郡兵也不知还剩多少,但整合上党郡、上郡、雁门郡等地的郡兵,一万多人还是有的。
可这万余人分处四处,且郡兵的战斗力比起由中央管辖的边军营兵要差上不少。
即便丁原备战必然会增加郡兵的招募,但这些新募之兵至多只能守城。
而且郡兵除了战斗力低还有个最大的缺点,骑兵占比过少。
到最后,刘辩终于图穷匕见。
“以度辽营和并州郡兵,即便不能剿灭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