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拿走?
沈探君如遭雷击,魂魄简直要从头顶溜出,她看向声音来源,书桌后不知何时站着个美艳女子,正是壁画上画的玉衡君。
她身体呈透明状,摊开一副字在欣赏。
“前辈能否告知,谁拿走的?”沈探君嗓音有几分抖。
“一个老者,说自己叫老三。”玉衡对这个问题兴致缺缺,转而想到什么,歪歪头笑起来,像有好玩的事。
“他杀我的时候一边哭一边说正邪不两立,我不信。现在,我看到你的命运……”玉衡饶有兴趣道,“伏月丹含有我的神力,世间只剩那一颗了,你会怎么做呢?”说完她手指在空中一滑,显出拿走伏月丹的老头的样子。
沈探君低头道:“前辈你看到的命运,难道就没有什么变势吗?”
“唔,没有。”
“知道了。”好半响,沈探君只说这一句,正经行了一礼,转身又走进密道。
装死许久的十一忍不住了:“你打算做什么?”
沈探君眼底阴晦不明,十分冷静道:“你不用管,我说过,我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狭窄的空间因为她的脚步声空旷起来,这一段路似乎比来时要短上许多。
路有尽头,他们回来了。
密道边的老头早听见脚步声,捵出头来看,见了她一喜,道:“小娘子要的东西拿到了?咱们快些动身吧。”
“不急,”沈探君先蹲下检查一番萧秋,确定他还昏迷,接着不紧不慢道,“老三,是叫这个吧,你先前说有了治你女儿病的药,是伏月丹吗?”
老头在她叫出自己名字时便变了脸色,再听她开门见山直接指出伏月丹,霎时间扑腾起来就往密道跑。
沈探君一勾手,用灵力扯住他,走到他身后,真挚地看着他,艰难道:“别走,我不想掩饰什么,能把伏月丹给我吗?或者只是看看,给我些时间,我一定可以看透它的做法。”
虽然是天方夜谭,可她心里确实有这点微渺的念头,就算没有那道神力,效果应该也能撑一会,只要她做的够多,前提是她能研究到伏月丹。
老三伛着背,肩膀耸得快戳到脸,浑身打颤,像个快破掉的脓疱。
“仙子,老汉女儿就等它救命了,”他哗地流下一行老泪,“我也不瞒你说,我闺女她是误入歧途啊!好好的正道弟子谁愿意成魔,闹得喊打喊杀,她自己不愿意的啊。她,我,唉,我就指望伏月丹了。”
他灰败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却还是努力一试,“仙子,你是好人,是正派的弟子啊,我知道你们最讲规矩,你就行行好吧。”
沈探君觉得勾着他的手指很僵硬,天寒不可屈伸的僵硬。
老三背着她,看不见她摇了摇头,犹豫的坚定的,摇了摇头。
火光焦暗得面庞明明灭灭,她一脚踢在他腿窝。
老三吃痛,跪倒在地。
她站到他身边,如同一尾鱼站在鱼钩面前。
“如果你自己给我……”停顿的后半句不言而喻。
老三觑着她,颤颤巍巍地在衣服里一阵掏,最终破罐子破摔:“我不给。”
沈探君不跟他废话,直接搜身,搜出一个有禁制的储物袋。
“在这里吧?”
老三太阳穴一阵鼓动,咬紧牙关不说话。
沈探君知道他在拖延时间,在赌,储物袋的禁制只要主人不同意,其他人别想从里面拿出一点油水,除非杀了主人,可她是正道人士,修仙界有明文规定,修仙者以黎民为己任,不得乱杀凡人。
腰间的花已有变化的趋势,再迟一点,扶柔就要出来,介时她就彻底没空管他。
“时间不等人,对不起。”沈探君感到嘴里发干,嘴唇好像起了皮,两唇一闭抿掉废皮,铁锈的血腥随之向口腔内扩散。
“用魔气吧,”十一说话了,“我改点数据,在你灵气离体的瞬间把它转为魔气。”
“不,是我做的。”
四周静得像捂了层被子,沈探君伸出手,伸向老三困惑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
“沈探君……”
“不必多说,这有什么。我小时候和魏兴宁在花巷做乞丐,总是被旁人欺负,我一个人又要顾着她,又要提防那些来抢食的,真是心力憔悴,还好我下手狠,”她轻笑一声,“跟个疯子似的,谁来抢东西我都咬着牙十倍奉还,当时还不了,以后只要找到机会就得上去踹他一顿,这么一来竟然也没让魏兴宁饿到肚子。”
沈探君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无关痛痒的噜苏话,手下的动作不停,十一敛着眉眼看不清心情。
“后来被师尊带回浮霖,她最不喜我这种性子,”她笑得怀念,“她说这个丫头野性难训,日后恐怕惹出大祸,她不要。我天赋虽好,可浮霖这么大,我于其中也不过泯然众人。魏兴宁就不一样了,她是师尊指名道姓要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