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四周,像是知道她在里面似的。
沈探君心口一跳,分不清是因为墙壁已经贴着她的身子,还是因为他。
所幸他很快转过身,只不过那脸上,怎么莫名有几分失望?
萧秋不见怒色,依旧笑得温和:“那么请夫人在此好玩,告辞。”
“没意思,这么容易就放弃啦?”玉衡手指缠着一尾头发尖:“还是,欲擒故纵?”
萧秋不置可否,笑意不减,抱拳离开。
“算了,算了,告诉你就是了,谁让人家只是个孤独又可怜的小傀儡呢,”她苦恼地作拭泪状,“哎呀,又偏偏对好看的男人都格外心软,若我是主人,你是怎么也奈何不了我的。”
内脏像是被挤进做酸菜的坛子,严严实实还要压几块沉重的石头,沈探君侧着脸,整个头像是月饼模子压月饼一样,似乎要瘪了。
“有劳夫人了,我看阁下面善,果然是好心肠。”萧秋转回来,又恭敬地抱了一拳。
傀儡没骨头似的,“她被我们困在玉衡宫了。”
她一顿,娇滴滴地补充道:“郎君,那儿,你一个人可到不了。”
“阁下要的代价我也付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十一捂着大叫,但还不忘自己的责任,“沈探君你要克制自己,他找你肯定是系统要求。”
沈探君当机立断,从储物袋取出师尊给的一道剑气,这时也顾不上舍不舍得了。
“就是和我睡一觉,有什么付不了的,”她翻个白眼,傀落平阳被人欺,怒极反笑,“你不行吧,这可不行,先跟我试试吧,你师姐也会更喜欢的。”
萧秋道:“阁下开这样的玩笑,反而更让我认清自己的心。”
语罢他加固阵法,转身欲离开,毕竟按他们十几岁的年纪,硬杀对自己损害也很大。
“哎呦,好!不睡觉那就来打架。”傀儡可不是吃白饭的,大喊一声又站起来,生生折断了他的阵法。
磅礴的剑气犹如惊涛骇浪,充盈整个小小的密室,终于,那千年万年上古大能做的墙壁开始又动摇的迹象。
萧秋被反噬得吐了口血,来不及擦,顺势拔刀挡下一击,气喘吁吁地滚到一边,抬眼,殷红的小痣显出些许邪气:
“你该庆幸我师姐不在这儿。”
“我先杀了你再去杀她!”傀儡发了狂。
“那就是说她果然还没事。”他的语气竟然带着松了口气的自得,抬手一挥,傀儡刚踏出一步又进入另一个阵法,一时气得不轻。
“阵法阵法,怎么又是阵法!”
萧秋道:“是啊,怎么都是阵法,其实,整个殿都是阵法。”
沈探君拔出剑,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久久放不松。
你在想什么呢?小秋,你到底为了什么?
“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你伤不了她,”萧秋侧了侧脸,光线柔和,像回忆起什么,笑多了几分真心,“我在这儿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那么懂这个师弟,不是来攻略她的吗?为什么可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到这个地步?做任务这么拼吗?
她好像,低估了什么……这份低估像条小虫子,窥到时机想从她心上咬掉一口肉,还好,及时被她碾死。
傀儡嘶吼着又破开一个阵法,拖着半残的身子整个横冲直撞过来。
嘣——噼噼啪啪——
就在这一瞬,哗啦哗啦的碰击声炸开。
无数大大小小泛着白光的锋利碎片从萧秋身后迸出,溅到老远。
昏昏沉沉的光与碎片交相辉映,他似乎凝滞了,那突如其来的四分五裂的镜片,每一部分映着的,正是他时时刻刻不能忘的人。
哗——啪——叮——
冰凉的镜沫带着剑气划过他的衣裳,乱刺到傀儡的身上,激得她滋溜飞开。
“师姐。”他沉暗许久的声音骤然一亮,低垂的头发都明媚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转身。
沈探君更先一步刹停在他背后,撞上去,捂住他的眼睛。
“先别回头,你没被划伤吧,尤其是眼睛。”沈探君大口喘着气,剧烈的心跳贴着他的背,简直要震得自己四肢发麻。
萧秋唇微启,头微微仰向灯,沈探君感到手心一阵眼睫发颤的酥痒,竟有些意味不明的慌乱,很快停止,错觉一般。
镜片都已跌到地下。
“你被扎到了?”沈探君见他不回答,忧心忡忡地松开手,转到萧秋面前观察。
“……没有。”
“你逃出来了?”傀儡看清是沈探君,脸气得白一阵,红一阵。
沈探君不理她,只一个劲翻储物袋,找到固血疗伤的丹药给萧秋,她刚刚可是看到他吐了血。
萧秋盯了几息丹药,少有的为难了:“师姐,你怎么会知道……”
沈探君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