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想着铺里的主营依旧是吃食,卖香皂是景上添花的事情。
金玉家一共是两只队伍,邵氏和她手下三个婆妇,以及大柱娘下面的三个。
铺子里是金玉来忙活,大柱娘和邵氏每人轮着过来。秀月喜欢跟在金玉后头,于是她日日都来。
做肥皂的活,反正家里人手够。既然是花香和知秋做出来的香皂,金玉只负责搭把手。
原材料的钱花香和知秋自己出,赚到的也全然归花香知秋。
知秋年纪小,花香年龄大出力多,于是她俩七三分。知秋对此没什么说法,她哪里知道这些。
“要什么我就给你带下来,不过一点,盈亏自负”金玉给了花香几叠纸,叫她自己记账。
“娘,我晓得。”花香知道利害关系,做生意定然是有盈亏的。做香皂不过是油和花露钱占大头,卖不出少做一些就行。
花香看着铺子里卖的差不多,才是续上下一批。每一批都差不多,渐渐的金玉都没管这件事了。
中午时分,金玉撑着下巴在柜台里昏昏欲睡。铺子里几个人安静的用餐,角落里摆着两个木桶,桶里是还未化的冰。
一踏进冰凉舒适的铺子里,外面的燥热隔绝在了门帘之后,让人心情舒畅。食客们静静的享受美食,金玉都快进入了梦乡。
“日狗的金玉,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钱氏顶着日头站在铺子前,不管不顾的嘶吼“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自家的生意都要抢了!你哥不来找你,我来找你!”
金玉听见了甚是耳熟的声音,好像是原身的嫂子!
她来做什么?金玉来到这那么久,都没看到过任何一个娘家人。
“怎么了?”金玉掀起了门帘。
“还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怎么了?”钱氏的脸被晒的通红,额头上密布着汗,仔细瞧的话还能见到她脖子上的青紫。
穿来之后金玉遭受最多的,就是突然其来的找事。金玉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你卖皂做什么?是不是想抢家中的生意?摆明了就是想抢家中的生意!”钱氏说的牙痒痒,眼神像是要撕了金玉一样。
金玉瞪圆了眼睛“我做皂,关你什么事情?”
突然冒出来了娘家人,莫名其妙的发疯。
“你来干什么!你丢什么人啊!”原身的哥哥金老大冲了过来,拉着钱氏就要走。
“你放开我!你个没用的瘪三放开我!”钱氏挣扎着不肯去“有本事你掐死我算了!刚不是要掐死我吗?你护着你的妹妹,你不想想你儿子女儿!”
钱氏歇斯底里的挣扎,边上的行人都停下了步伐,朝着这边指指点点。
金老大嫌丢人,一把拽住了钱氏的发鬓,狠狠的往回扯。钱氏被拉扯踉跄走道,黑色的发缠绕在了金老大手上,让人不得动弹。
巨大的力气拔拉着头皮,钱氏疼得太阳穴突突跳,眼泪和汗流顺着脸颊流下。
金玉第一次看到男人打女人的画面,下意识的冲上前拦住。
“别动手,有事好好说”不是金玉圣母,是看不得男人打女人。
虽说被钱氏平白无故骂了一下,但金老大没必要动手啊!
事实证明,在巨大的武力差距前,金玉的阻拦没什么效果,还让钱氏又挨了两个巴掌。
“哥,哥,你做甚!”
“妹子,你嫂子混犯糊涂。她看你铺子里卖香皂,心中吃味。叫了人来要拆了你的铺子!”金老大不忘给妹妹解释。
话落,有几个就冲进了金玉的铺子里,抄起棍子啪啪乱砸。还没敲几下,听到了钱氏的呼喊声,发现情况不对,一窝蜂散了。
事情之快让金玉都没反应过来,铺子就出现了损失。
“额,现在我铺子已经被砸了”金玉话完,金老大扬起手,啪一下给了钱氏一个巴掌。
钱氏的脸随即鼓的老高,嘴里都是铁锈味。
金老娘年龄大走不快,才是赶到。看到如此情形,大喊着造孽。
“你别拦着你哥打她!你猜猜她干了什么事情,把陪嫁给你的铺子收益全贪了!”
金老娘一把拉住金玉,让金玉别上前“你一个撑着整个家,她还贪你的东西!要不是给我们金家生了两个孩子,早就被她休了!”
金老娘很是不解气,往着金玉手里塞钱袋子“你拿好了!”
金玉从原身的记忆里搜刮到,确实原身有一间陪嫁的铺子在县城里面,是一间杂货铺。
原身一家都住在县城里,金玉也只去过一次县城。
镇子上出现了一家好吃的铺子,还卖起了好用的香皂。金家一打听就知是金玉,可母子两人想不通突然间金玉怎么开始做生意了。
金玉是个不差钱的主,纵使平日里大手大脚的、秀才死了没顶梁柱,可不是还有个杂货铺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