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滴滴答答正下着雨,金玉没让几个孩子去镇上卖卤肉馒头。
昨夜闹得有些晚,金玉都让她们好好地在家耍一天。
露丛有些遗憾,而花香去厨房琢磨起了吃食。至于堂屋里的族老和村长,只有金玉一个人在面对。当然,要排除掉在边上的露丛。
露丛提着一壶热水,给坐着的人都倒了一碗茶。
金玉让月白带着弟弟妹妹去玩,别来堂屋这边。
于是月白领着几个妹妹和弟弟,去了邵氏家中。其他地方没处去,只有邵氏家中近,又有姑娘。
“那是你婆母,你嫁到李家来,应该敬重她!”族里一些辈分大的人,都坐在堂屋里,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金玉昨晚行为的不对。
“你婆母年纪大了不知事,你应当包容忍让,而不是一味地回敬!”
“这般行事不妥,金氏,你应该给你婆母赔一个不是。此举乃是不孝!我们族一百年来,就没发生过断绝关系这事!”族长的话犹如一个雷,在金玉耳边炸开。
“什么叫做孝?是要阿意曲从?没发生过和我什么关系,难道不能发生?”金玉满脸无语。
“她半夜潜入我家,要有所谓的卤肉方子。我赚的银子,是花我一个人身上的不成?你们一个个地坐着嘴巴一张一合,来和稀泥?你们不就是要个面子!”
坐在堂屋里的人,只有族长和村长,有那么些许文化认识几个字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庄稼地里摸爬滚打。
本就没什么见识,不过是冲着年纪大辈分高坐这里而已。借着事情,来金玉这边找存在感了。
李母还没说什么,几个不相干的人来要打要杀了。
“金氏,你怎么和族长说话的?”叫嚷的是族长的儿子,他坐在下首,面色不悦。
“这没你说话的份!”金玉横了对方一眼“你们一群人的,来说教我大可不必。一群孩子需要我照料!你们要坐就坐着吧!”
金玉也不管这些人,趁着外头小雨,戴上蓑帽提上篮子出门。
“哎!你这妇人怎回事!”
“愚昧无知!我们李家容不得她!要不是念在孩子们份上,早就逐出去了!”
露丛坐在堂屋的角落里看着一切,内心嘀咕着族长摆谱。明明是奶的错,可怎么到他们嘴里是娘的错了。
不就是仗着自个在族里有点话语权吗,可真的是为老不尊!
露丛自顾自地收掉茶盏,也不说旁的话,一声不吭。
几个长辈为难小辈说不过去,一时间沉默起来,无人在堂屋里说话。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脚,灰溜溜地都走了。金玉没让他们来到一点好处,可教他们难受住了。
众人家里还有庄稼地要打理,自讨没趣后撤了。
月白带着弟妹们坐在邵氏那屋里,正和秀月说着话。
“你身上的料子真好看!”秀月手里穿着针线,十分羡慕的看着月白身穿的短袄。
月白垂头一看,是年前原身给她做的短袄。一匹鹅黄色的缎扯了一身,袖口花纹还是月白自个绣的。
穿出去做客,还被赵员外家的姑娘偷偷笑话了几声,说是乡下人穿得俗气。回来原身知道了觉得跌面,还训斥了她一通。说她是麻布衣的命,没福气穿好料子,穿了都是在作贱料子。
月白自此之后,就没把这身拿出来穿过。今儿凑巧翻到了,想着不穿浪费,又取了出来。
“你不觉得俗气吗?”月白很是诧异地问。
“什么俗气,鹅黄正是好看的颜色呢!你人白,穿这身正好看!”秀月心中想着,等今年收成好了,定要央着母亲也给自己做一身。
荷叶和知秋双双围在秀月边上,看着她绣花儿。荷叶和知秋两个长得可爱,年龄又小一些。
顶着灿烂的笑,一口一个暖糯的秀月姐姐。可把秀月开心的,把舍不得吃的糟子糕都拿了出来。
原先两家虽住的近,但是月白等人从没来玩过。原因也很简单,原身自矜身份,怎可能让几个孩子同邵氏的孩子玩。
秀月家没什么家底,就几亩薄田堪堪糊口。家中又没个儿子,原身很是看不起。
荷叶和知秋很是懂事,唯有小幺吵着要吃。秀月没个兄弟,看到更小的弟弟,宠得没边。一会儿要给糟子糕吃,一会儿又要洗黄瓜来给老幺沾糖吃。
“别给他吃!平日里我们都不宠着他!”月白忙拦住秀月。邵氏和丈夫都去了田地里,屋子里就秀月。
“不怕你笑话,我可真羡慕你们一家。兄弟姊妹多,有个哥哥又会读书。父亲是秀才,家里不愁衣食”秀月眼里的羡慕不是假的。
“而我父母亲地里刨食,还没什么余钱。家中招待的东西不多,怕你们看不上”秀月道。
如若换成花香或者是露丛,定是能接话说得好听。但是月白嘴笨,顿时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