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被孟长芸吼得皆是一愣。
刘御医摇头叹息,“长公主,节哀阿……”
“节个屁!我弟弟没死!”她指着他们就骂,“你们是不是没法子了?”
“长公主,我等也是……”
“你们没法子我有!治好了算你们,治不好天大的罪我扛!”孟长芸恶狠狠的扫过四位御医,“我需要人手!你们谁来?”
“这……”
御医们相互对视,掉脑袋的事谁敢答应!
“这什么这没种的出去!不怕死的留下!”孟长芸吼完转头瞧一眼莲叶和环儿,“你们两个也可以走!”
然而莲叶和环儿却同时道。
“我们不走,长公主要做什么只管吩咐。”
“好!”孟长芸看着她们,汹涌狂跳的心一下就冷静下来。
“我要三块门板、三张长椅;三根两头都通,没有毛刺的竹棍,七寸长,比成人大拇指粗;三个倒酒的酒斗,酒斗的口要比竹棍小。”
“我还要能解毒的温水,绿豆,黄莲,金银花水都可以,水要越多越好;另外再让人回紫云宫找六子拿我制的‘牛黄解毒丸’来。”
“要快!一盏茶内备齐所有东西!”
“是!”
莲叶和环儿说完同时往门外跑。
这时,一位中年美妇由宫女扶着哭进来,“长公主,长公主你,你真有法子救我的钊儿吗?”
孟长芸定定的看着她。
“不试就没有,只有试过才有机会。”
“好,好……”悦妃哽咽的强止住哭泣,扭头对身边的宫女道,“芳儿,你不还快去帮忙,快去阿!”
叫芳儿的宫女朝悦妃和孟长芸来回看了一眼,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松开手就往门外跑。
悦妃颤抖着上前,满眼含泪的看着孟长芸,“长公主,我求求你,我,我能为钊儿做什么?”
还不等孟长芸开口,刘御医站了出来。
“老夫今年六十有三,行走太医院三十九年却从未听说鸩毒还有其他解法,老夫不才,愿为长公主效力。”
“好!”孟长芸一把拉起刘御医走到药箱前,“我要你用金针封住他们的脉胳,最重要是脑部和四肢,绝不能让毒素摧毁神经。”
“神,经,何谓神经……”刘御医不解问道。
但孟长芸哪有时间跟他解释,“悦妃,你把他们的衣服脱了,给刘御医打下手。”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长芸,你当真有把握?”
孟长芸一惊,回头只见孟皇正负手立于门外,面上虽强作镇静,但一双逼人的双眸却直直望向她。
孟长芸当即跪倒在地。
她一跪,在场所有人才醒悟过来纷纷跪下。
“父皇,女儿不敢说有十分把握,但救人如救火,求你让我试试,哪怕不行,也好过让母后弟弟干躺在这等死阿?”
孟皇痛苦的闭上眼睛。
今早归朝时,万民的欢呼声、拥戴声还犹在耳边,精致诱人的接风宴也已摆好,然而孟氏皇族却在眨眼间遭遇了天翻地覆的灭顶之灾。
他突然觉得很累很累,无力的深深长叹一口气。
“长芸,父皇等你。”
无论是好是坏,父皇都陪着你们。
“多谢父皇!”孟长芸红着眼睛伏身磕头,再起身时,一把抹去涌出来的泪花。
“我还要两个御医!”
立即有人应道。
“长公主,我们能做什么?”是两名年轻的御医。
孟长芸快速扫了他们一眼。
“和刘御医一样,金针封穴!快!“
于是一名御医拎着药箱转身出门,往魏皇后的寝殿去。剩下的那位则在桌边放下药箱拿出金针,走到七皇子的榻前。
而刘御医此时,已将五皇子的十二经脉插满了金针。
与此同时门板、长凳先后被人抬了进来。
孟长芸当即指挥众人。
“你们几个清空房间,你们俩把门板一角抵住墙角,一角放在长凳上,让它斜平,再把小五小七放在门板上躺好。”
“还有母后那边也依样摆好,快!”
她说话之际已抬起长凳,放在距离墙角一米五六左右的距离,再接过抬过来的门板抵住墙角斜架起来。
架好门板,立即就有人把两位皇子抱过来,小心的斜放在门板上。
“水呢?竹棍呢?”
她焦急的冲着外面大叫。
“来了来了,”两名太监抬着一大桶水跨过门槛,“御膳房早上煮的绿豆水还温着呢,长公主。”
这时,门外又有声音,“长公主,我们来了!”莲叶和环儿手里各抱着一个包袱也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