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
良久,在方聘被他看的面颊泛红不自在之时,纪轩才声音沙哑开口。
“我……”方聘心口怦怦急跳,她无法形容以及确定纪轩那眼神。
他的目光让她感觉他的眼里只有她。
又似乎像是看透她的心,想知道她的心里是否也只有他一个的错觉。
方聘极力压着心中悸动,声音不自觉的娇媚了些,“轩郎指的是什么?”
纪轩却别开视线,眸光没有什么焦距,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道:“你说盛云昭是针对我,还是母亲过分才如此的?”
方聘心中的刚起的悸动冷却,像是裹了一层霜,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
她看着纪轩那张光洁白皙的脸庞,苦涩的扯开了唇角,到底是她痴心妄想了。
“轩郎还真是拿我不当外人……”方聘轻声道。
“什么?”纪轩没有听清。
方聘轻声道:“我是说,摄政王妃对轩郎,早已形同陌路。如今摄政王妃行事不过是就事论事,她不见轩郎你,便是最好的证明。”
纪轩从不知道,外人戳破了很久的自欺欺人,心竟如此的痛……
他缓缓地笑了,笑的无声,却更像是一种释怀般,“如此也好……”
方聘觉得今日的纪轩格外不同。
可她一时就看不出来,只得装作很关心罗氏的模样,“那轩郎可想到救夫人的法子了?”
纪轩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重新阖上双眼,“旁人劝再多的话不听,那吃些苦头或许也就长些记性了……”
方聘微勾了下嘴角,心情也好了不少,这下罗氏在牢里有的受了。
……
夜色深沉,皇城司司狱里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惊的整个牢中上下都不免惴惴不安。
饶是见过世面的狱卒也是不住的吞咽口水。
有司卫忍不住悄声道:“也不知里头那纪国公夫人得罪了什么人,咱们受牵连的兄弟还没来得及找她们麻烦,有人就忍不住进来收拾她们了……”
“说来就奇怪啊,话说纪国公夫人得罪的不是摄政王妃吗?”
“对啊,没错,可摄政王妃没有来收拾她,反而……”
“难道……是摄政王妃想要借刀杀人?”
几人正讨论着,顿时有人面色微微变了变。
借故如厕的便走了。
他七拐八拐的绕去了皇城司旁边的一处小院儿里。
院里房屋仅有三间,窗户不大,院落显得逼仄,他轻轻敲了敲房门,“大人……”
片刻,房里传来谢承低低一声,“进来。”
这名司卫进去后,立即关上房门,眼见谢承正在擦拭手里那把锃亮的弯刀,当即上前将司狱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大人,刚刚来了几人,手里拿着一枚令牌进了司狱。
属下怀疑摄政王妃借刀杀人。
可若罗氏死在我们司狱里,会引来很多的麻烦,若太后问罪起来,我们皇城司也不好交代。”
谢承微微一顿,“谁的令牌?”
司卫惭愧垂下头,“属下还未来得及查问,因事关重大,属下怕误了大事,故而先来禀报大人。”
谢承脑中思绪良多,眯了眯眼,回想着记忆中的盛云昭。
那是盛云昭被赐封为护国夫人之后,他偶然见到盛云昭站在香意门前。
那是一天早上,她就仰头望着牌匾,与身边的丫头和掌柜,一副指点江山模样,她身上没有京中贵女的半点矫揉造作之气。
那是一个让人见过便留下印象的女子。
想到今日查到有关盛云昭的资料,他判断,以盛云昭今时今日的地位,她若想要一个人的命,再简单不过。
不会多此一举做出这种事于己不利的事才对。
谢承的指腹来回在刀身上轻轻摩挲,脑中急转着,难道是越忱宴对自己的考验?
还是试探?
谢承当即起身,将手中弯刀收回刀鞘,大步往外走去,“走,先去看看来人是谁……”
此事非同小可。
只有知道来人是谁才能做出判断。
谢承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猝不及防的机会投效于,他心中的神!
谢承并非是盲目的一腔抱负,若是能有选择,他自是良禽择木而栖。
他当初也不是没有对越忱宴起投效之意。
只是,越忱宴与他的距离太过遥远,想要追随他的人不知凡几。
可以说无门可进。
他思量很久,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想要追随越忱宴没有捷径可走。
与其拼命去追随,不如努力成为他那样的存在。
越忱宴得皇帝信任,那他谢承也可以听命于皇帝,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