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文伸出手,轻轻搭在明兰的手腕上,仔细的为明兰把着脉,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明兰的手腕,轻声说道,“六姐姐,你的脉象有些虚弱,想来是因为早产身子有些亏空,待我为你开几副方子,好好调养调养就是了。”
李小娘听到贺弘文的话,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心中也在暗暗庆幸。
明兰点了点头,对贺弘文说道,“有劳妹夫了。”
贺弘文微笑着说道,“六姐姐不必客气,这是我作为医者的本分。”说着,他起身走到书桌前,写下了一个药方,交给小桃,“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每日早晚各服一次。”
小桃接过药方,眼神看向明兰,对着贺弘文说道,“那之前大娘子吃的那副方子可还要继续吃?”
贺弘文笑着说道,“那方子就先停了吧。”
“是,奴婢这就去库房拿药给大娘子煎药。”
小桃出去后,明兰温和的对着李小娘说道,“这账册可能看明白?”
李小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明兰微微福身,嗓音中隐有笑意,对着明兰说道,“回大娘子的话,那些账册皆是清晰明了的,奴婢以前在家也跟着母亲学过打算盘,只是账册实在太多,若是全部算完只怕还需要些时日。”“不急。”明兰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一个弧度,对着李小娘说道,“你先回去吧,这几日便不用过来了,等那些账本看完了再一起拿过来就是。”
李小娘心中一喜,起身对着明兰福了福身,说道:“是,奴婢告退。”
李小娘一走,贺弘文便立刻对着丹橘说道,“丹橘姑娘,劳烦你去门口守着。”
丹橘会意,对着贺弘文点了点头便出去外面守着。
璟兰焦急万分,对着贺弘文说道,“我这心里跟油煎着似得,这手心里都是汗水,官人你快说,六姐姐没事吧?”
贺弘文敛着眉,对着明兰与璟兰说道,“六姐姐这身子表面上看着虽然是体弱,可实则却是中毒。”
“中毒?”璟兰惊呼道,“没想到她们果真下手了。”
璟兰看向明兰的眼中满是担忧,对着明兰说道,“千防万防,还是没想到她们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贺弘文点头,继续说道:“六姐姐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不会立刻要人性命,却会一点一点侵蚀人的身体,让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容我问句不该问的,六姐姐如今是否月事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
明兰有些难为情,可贺弘文是个大夫,他问这话,自然有他的打算。
明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是多了许多,可我问过身边的嬷嬷,女子生产之后都会如此,所以便没有当作一回事,昨日我放在李小娘身边的丫头回来说,她隐约听到李小娘与她身边的女使说什么下毒之类的话,我心里有些担心,便让下人去贺家下了帖子。”
贺弘文叹了一口气,神情愈发肃穆,说道:“我习得了祖母的传家本领,对着妇症算是精通,若是换做寻常大夫定是查看不出来的,这药阴狠的地方就在于此,长此以往,按照此剂量,六姐姐不出半年便会香消玉损。”
璟兰抓住贺弘文的胳膊,急切地问道:“那……那六姐姐还有救吗?”她的手指紧紧地扣住贺弘文的衣袖,眼中满是忧虑和恐惧。
贺弘文安抚地拍了拍璟兰的手,说道:“幸好发现得早,只要按时我那方子按时服用,好好调养,还是有救的。”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给人以安心的感觉,璟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宽慰的笑容。
听到这里,明兰对着贺弘文与璟兰说道:“如今之计,是要把下药之人给找出来,若是她们继续下毒,只怕这解药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她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明兰的说法。
璟兰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恨明明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却不能把她们给抓起来处置,六姐姐,你预备着怎么办?”
明兰半靠着,双手搭在凭几上,对着二人说道,“能够在我身上下毒的,无非便只有饮食与我平日里喝的药,自从生产过后,这屋子里的熏香也不再点了,而我日常的饮食都是从小厨房里做好送过来了,小厨房里少说也有十多号人,更别说厨娘都是从盛家带过来的自己人,在那些厨娘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应当是不可能的,想来,便只有在药中下毒了。”
说罢,明兰看向翠微,翠微便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包东西,递给贺弘文道,“这是昨夜从小厨房里捡来的药渣,贺公子看看可有问题?”
贺弘文接过翠微递过来的药包,打开来,放在鼻子嗅了嗅,对着明兰与璟兰说道,“这药渣里并没有什么问题。”
璟兰在一旁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既然药渣没有问题,那这毒究竟是下在了何处……”
明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华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