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与柳氏二人出了葳蕤轩,长枫如今宛如一个情场失意之人,径直便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香松跟在柳氏的身旁,对着柳氏说道,“如今莲香已经被处置了,大娘子为何不把姑爷叫回兰亭院?”
柳氏淡淡的说道,“如今他正伤情着,若是此时凑上去,只怕会惹得他生厌,咱们先回去吧。”
长枫来到自己的书房,坐在书案前,看着书案上摆放着的墨条,不由得又想起莲香,那么一个笑起来明媚灿烂的女子,竟然会是一个骗子,想到之前自己为了她不惜以死相逼才保住了她,又为了她同柳氏多番争吵,长枫一把把书案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屋外的小厮听到动静,进屋来,对着长枫说道,“三哥儿有什么吩咐?”
“给我拿着酒来。”
小厮略微迟疑,对着长枫说道,“三哥儿,主君吩咐过,家中不可饮酒。”
“什么狗屁规矩,我让你拿酒来你耳朵聋了吗?”
小厮随即讨好着说道,“是,三哥儿,小的这就去给您拿来。”
兰亭院内。
香松对着柳氏说道,“大娘子,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柳氏坐在罗汉榻上,修长的手指沿着茶盏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对着香松说道,“派个人去官人的书房看一看。”
香松虽不明白为何方才柳氏不把长枫叫回兰亭院,如今却又让她差人过去瞧一瞧,可还是吩咐了一个女使,到长枫的书房去看一看长枫有没有歇下。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女使便回来了,与香松说明了情况后,香松便进屋去向柳氏禀报道,“大娘子,桃儿方才去看了,说书房的灯还亮着,她问了书房伺候的,说姑爷让送了许多的酒进去,如今怕是喝醉了。”
听到这里,柳氏冲着香松挑眉笑道,“你去小厨房熬一碗醒酒汤来,再煮一碗清淡一点的粥,一会儿我亲自送给官人送过去。”
“是,奴婢这就去。”
不到半个时辰,柳氏便带着香松拎着食盒去了长枫的书房。
柳氏推门进去,只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再看了看地上,都是喝空了的酒壶。
柳氏从香松的手中接过食盒,对着香松说道,“你先出去。”
“是。”
香松出去后便守在了书房的门口,柳氏亲自把地上的酒壶给收拾到了一边。
长枫趴在书案上,手中还拿着一个酒杯,醉意朦胧,泪亦朦胧。听到动静,长枫抬起头来,对着柳氏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也来看我的笑话?如今莲香走了,你满意了?”
柳氏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醒酒汤,放在书案上,对着长枫说道,“你是我的官人,咱们夫妻一体,何来看你笑话之说,官人可是忘了,明日你还要到国子监去报道呢,再说,听说公爹治家严明,若是公爹知道了官人喝成这样,耽误了公事,定是要生气的。”
听到这里,长枫的脸色才缓了过来,对着柳氏说道,“你有心了。”
见长枫喝完了醒酒汤,柳氏又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粥来,对着长枫说道,“今日七妹妹出阁,官人忙着招待宾客,想必也没吃什么东西,又喝了这许多的酒,我便让香松熬了一些清淡的粥来,官人尝一尝可合胃口?”
听着柳氏软绵细语的话,长枫这才抬头好好的看了看柳氏,直到此时,他才真的看清了柳氏的模样,一张国字脸,五官不是特别出色,却也不是很难看,细看之下竟别有一番韵味。
长枫端起放在跟前的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柳氏则站在一旁,对着长枫说道,“官人科考中榜,如今有了国子监丞的职位,虽说只是一个正八品,可我归宁之时,已经同父亲商议过,等过个一两年,便帮着官人寻个外放的职位,到时候我陪着官人一起到外面去,等回来后,有些父亲还有公爹的运作,想必官人的仕途也是一片光明的。”
一滴一滴的热泪从长枫的眼中滴落在了白粥里,长枫低着头,对着柳氏说道,“这段日子委屈你了,是我对不住你。”
柳氏绕到长枫的身后,抬手轻轻拍着长枫的后背,对着长枫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自古男子爱颜色,我相貌平平,自知配不上官人,可官人还是把我娶了进来,我既然已经做了官人的娘子,官人便是月娘的天。”
月娘是柳氏小字。长枫抬起头来,靠在柳氏的怀里如同一个孩童一般的哭了起来,柳氏细心安慰着,痛哭过后,长枫拉着柳氏的双手坐在自己的腿上,柳氏有些害羞的低着头,长枫哭着柳氏说道,“六妹妹说的是,之前是我糊涂了,错把鱼目当做了珍珠,娘子的用心良苦我都不曾体会到,我盛长枫在此发誓,以后再也不纳妾,只安安心心同娘子过日子。”
长枫突然这般深情的告白,柳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瞧着文竹便是个不错的,她又是母亲亲自给官人你挑选的人,再说了,这院子里若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