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宁远侯府席座上的几人却是显得异常的淡定。
桓王早已向顾庭烨透露皇后娘娘将会向官家请旨,册封顾庭婷为县主,也当作是补偿了。
只见官家身旁的大太监拿出一道圣旨,捏着嗓子拉长了声音说道,“宁远侯府顾家三姑娘接旨。”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顾庭婷望了过去。
顾庭婷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大殿的正中央,跪在地上说道,“臣女顾庭婷,接旨。”
“宁远侯府顾氏嫡长女,并毓灵河汉,禀训天人,蕙问清淑,兰仪婉顺,幼而娴和,长实徽懿,可封端蕙县主。”
“臣女谢陛下隆恩,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慈恩。”
顾庭婷双手手心朝上,接过圣旨。
皇后笑着对顾庭婷说道,“顾家满门忠烈,一文一武皆为朝廷效力,且端蕙县主为人娴德,本宫与太后娘娘都很喜欢。”
刘贵妃轻轻瞥了一眼皇后,心中忍不住嗤笑道,「这皇后娘娘用一个县主的封号来换宁远侯府的忠心,可真是不亏啊。」
说罢,刘贵妃又看了看邹小娘,果真,那个蠢货连表面功夫都不会做,所有的人脸上都是一副高兴的模样,只有她拉着个脸,恶狠狠的盯着顾庭婷。
顾庭婷退下后,皇后搭着官家的手,对着官家说道,“陛下,另一件喜事便由陛下来宣告众臣吧。”
官家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众大臣说道,“近一个月以来,朝堂之上为册立太子之事众说纷纭,朕思来想去,想着册立太子一事也是国之根本,只是朕膝下只有两子,一个是中宫所出的嫡长子,如今也到了而立之年,还有一个便是刘贵妃所出,而今只有三岁,众爱卿觉得谁更适合被立为太子?”
韩大相公一马当先的站了出来,对着官家说道,“陛下,我朝立嫡立长,无论是立嫡还是立长,老臣以为桓王殿下是最适合册立太子的人选。”
余老太师也站了出来,对着官家说道,“陛下,无论是立嫡还是立长,总贤德者居之,陛下共有两子,刘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如今年纪稍小,还未到启蒙的年纪,册立太子乃是国之根本,桓王殿下礼贤下士,于兵法上也有造诣,老臣以为,韩大相公所言极是。”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官家点了点头,对着众臣说道,“既如此,朕今日便册立桓王为太子,巩固国本……”
不等桓王谢恩,刘贵妃便出言阻止道,“陛下不可!”
说罢,刘贵妃站起身来,跪在官家的面前。
韩大相公看着刘贵妃,对着官家说道,“陛下,后宫不得干政。”
官家皱着眉头面上有些不悦,他近来是有些宠爱刘贵妃,可没想到刘贵妃竟然恃宠而骄,在宫宴上公然挑衅。
官家对着刘贵妃说道,“册立太子是前朝的决策,后宫不得干政,快快退下。”
刘贵妃不顾皇后投来的目光,对着官家说道,“陛下,臣妾有要事启奏。”
看着刘贵妃一再坚持,官家对着刘贵妃说道,“何事?”
刘贵妃回答道,“正如陛下方才所说,册立太子是国之根本,可若是德不配位,那便是朝廷的不幸,陛下,臣妾听说,近来在市井之中有一地痞流氓,常常欺压百姓,可碍于那人的身份地位,被欺压的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不仅如此,还闹出人命官司,可奈何那人自恣「太子是他的表兄」,便是京兆府也不好管,苦主状告无门啊陛下。”
听到刘贵妃所言,几位御史走上前来,对着官家说道,“陛下,天子脚下,汴京城内,竟有如此离奇之事,若刘贵妃所言不虚,陛下定要彻查此事,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另一位御史也出言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水,君为舟啊陛下。”
皇后娘娘听着刘贵妃所言,从凤座上腾的站了起来,指着对着刘贵妃说道,“一派胡言,陛下还未册立太子,何来「太子是我表哥」这一言论,贵妃莫不是因为陛下要册立桓王为太子所以才出言陷害?”
皇后娘娘一句话,便把此事变成了后妃为了争夺太子之位而陷害桓王。
刘贵妃看了看顾庭婷,对着官家继续说道,“敢问陛下,皇后娘娘是为了何事为顾家三姑娘请封为端蕙县主?”
“放肆,你一介后妃,陛下与本宫的事情也是你能置喙的”
刘贵妃挺直了腰杆跪在地上,对着官家说道,“陛下,具臣妾所知,在外口放狂言的人便是沈家原本的姻亲邹家,是沈国舅的侄儿,因着邹大娘子的功劳陛下与皇后娘娘重赏了邹家,可邹大娘子的侄儿邹文俊却是个混账东西,在外欺压百姓不说,前两日竟然还打伤了宁远侯府的三姑娘,想必皇后娘娘向陛下请封端蕙县主便是为着这事吧?”
官家转过头去,对着皇后问道,“刘贵妃所言,可是真的?”
皇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