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金秋,秋高气爽,八月的天气还是带着炎热的气息,让人感受到夏季的余温。
如兰躺在美人榻上,手中拿着话本子,喜鹊在一旁端着一碟切成小块的西瓜正一块一块的往如兰的嘴里送。
如兰一边看着话本子上负心男为了权势抛妻弃子的桥段,一边对着喜鹊说道,“这都快入秋了,天气还是这样热,这瓜也没有上个月的吃着爽口,是没有用冰镇一镇吗?”
喜鹊在一旁笑着说道,“大娘子,小公爷吩咐过,怀孕之人体热,大娘子又爱吃冷的,可如今这个天气吃了怕是会闹肚子,所以小公爷特意叮嘱奴婢,不让奴婢给大娘子吃冰镇的。”
“哦。”
如兰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话本子,对着喜鹊说道,“那便拿些干梅子来吃吧,嘴巴淡得慌。”
“是。”
不等喜鹊差人去拿那干梅子,便有一个女使跑了进来,对着如兰说道,“奴婢见过大娘子。”
如兰微微转过头,对着那女使问道,“什么事跑的这般急匆匆的?”
女使低着头,对着如兰说道,“大娘子,大夫人又来了。”
喜鹊对着那女使呵斥道,“来便来了,大娘子如今大着肚子再过一个月便要生了,郡主娘娘嘱咐过,便是天大的事也不用大娘子烦心,你这般急匆匆的跑进来若是惊了大娘子仔细你身上的皮。”
女使急忙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大娘子恕罪。”
如兰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抬起右手,喜鹊急忙去把如兰给扶了起来。
如兰对着那女使说道,“大夫人又不是今日头一回来,这三天两头的没得就往国公府里跑,像是要在母亲院子里扎根似的,你把她请进花厅好茶好水的伺候着也就是了。”
女使对着如兰说道,“郡主娘娘今日晨起便去了玉清观,说是要给大娘子求一个上上签,如今还没有回来,奴婢已经告诉大夫人郡主娘娘不在府上,可大夫人说,既然娘娘不在府上,那便是同大娘子说也是一样的,于是便让奴婢来请大娘子过去花厅陪大夫人吃一盏茶。”
喜鹊知道大夫人让如兰过去吃茶是没安什么好心的,便对着那女使说道,“你去回了大夫人,便说大娘子正在午睡还未醒,改日再去同她吃茶。”
“是。”
女使起身正欲出门去,如兰想到了前几日明兰同她说的那番话,于是叫住了那女使。
“慢着。”
女使折过头来,对着如兰行礼道,“大娘子还有什么吩咐。”
如兰双脚套在鞋上,喜鹊便帮着如兰把鞋给穿了起来。
“既然大伯母找我,那我便过去同她吃上一盏茶。”
还未走进花厅,便听到了齐大夫人的声音从花厅里传了出来。
“小门小户出身的一个毛丫头,让她同我吃盏茶还要左催右请的,真当自己是尊菩萨,自己给自己供起来了,若不是她肚子里怀着我们齐家的香火,我这齐家的长辈定是要好好教一教她什么是规矩。”
听着这般骂人的话,喜鹊看向如兰低声说道,“大娘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吃盏茶再回去。”
说罢,如兰便带着喜鹊往花厅里走了进去。
“大伯母这是在说谁呢?”
齐大夫人没想到如兰竟然会这时过来,面上一阵尴尬,对着如兰说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喜鹊搀扶着如兰坐下后,如兰笑着对齐大夫人说道,“不是说大伯母要同我吃茶,一听到下人的禀告我便过来了。”
看着如兰连礼都不曾给她行便自己坐了下去,齐大夫人冷着脸对如兰说道,“如今侄媳妇怀着身孕可真是金贵,对长辈该有的礼都不做了,知道的说是长辈体恤晚辈,不知道的,还以为侄媳妇的家教没有人教呢。”
如兰回了一个笑脸,对着齐大夫人说道,“那晚辈便多谢大伯母这个做长辈的体恤,只是大伯母后面说的这句话却是有些不妥,我们盛家的家教虽说比不上那些世家贵族,可到底也是在汴京出了名的好名声,家中祖母在宫里也是在过一段时日的,我们姐妹自小都是在祖母的膝下,更别说祖母还请了宫里的孔嬷嬷来给家中姐妹教规矩,这孔嬷嬷可是连宫里的贵人都教导过的,难不成大伯母觉得宫里的规矩也比不上大伯母家的规矩吗?”
闻言,齐大夫人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对着如兰说道,“侄媳妇的这张嘴我是说不过的,以梅,来见过盛大娘子。”
只见齐大夫人身后站着的姑娘扭着腰身款款走到如兰的面前,对着如兰行礼,娇滴滴地说道,“奴婢以梅,见过大娘子。”
如兰方才一进花厅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这个女子,想不注意都难,说是婢女,可哪里有婢女的样子,不仅溜着头发,更是连身上的穿的也很是清凉,一身白色的衣裳衬的她更加的美艳,果然是老话说得不错,要想俏一身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