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明兰坐在妆台前,翠微正在给明兰梳头,小桃端着一盆热水便走了进去。
把热水放在一旁的矮几上,用帕子浸了热水,把帕子递给明兰道“大娘子请净面。”
明兰接过小桃手里的帕子,在脸上擦了擦,递给小桃的时候看到了小桃耳朵上戴着的耳环。
明兰饶有趣味的对着小桃说道,“这耳饰怎么之前没有见你戴过,是新买的吗?”
翠微在一旁说道,“大娘子有所不知,这是石头送给小桃的,今日晨起的时候,小桃还说丑来着,如今却是戴上了,之前小桃受了伤,石头还特意去府医那里求了祛疤敷面的药膏来呢。”
明兰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对着翠微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在家中的时候,石头便喜欢给小桃送些吃食,没想到现在都开始送首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小桃是石头的娘子呢。”
面对明兰的打趣,小桃红着脸,撇了撇嘴,对着明兰说道,“大娘子惯会打趣人,奴婢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哪里就成了那呆木头的娘子了,我不理娘子了。”
说罢,便转过身,去整理床铺去了。
明兰看着小桃这副模样,笑着说道,“小桃生气了,不过,这石头虽说呆愣了些,可我瞧着,确实是不错,他虽然是跟在官人的身边,可却不是卖了身契的仆人,之前我便听官人说过,石头的哥哥是漕帮的一个小头目,他自小是由他的嫂嫂带大的,家中可是不缺这些身外物的。”
听明兰说起这些,翠微有些好奇的问道,“听大娘子这样说来,那石头家境殷实,可又怎么会在侯府跟在主君身边呢?”
明兰看了看小桃,笑着说道,“这事我也问过官人,你们也知道,官人的外祖家是盐商,与漕帮自然是有些关系的,漕帮里的人都是南来北往的,所以,他的哥哥便让石头跟在了官人的身边,仔细算来,也已经好些年了,眼瞧着石头年纪也大了,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
翠微看了看正在铺床的小桃,见小桃正竖着耳朵听着呢,翠微笑着说道,“若是能嫁给石头,那可比嫁给这院子里的管事强多了,以后小桃嫁了过去,那可就是享福的命喽。”
“谁要嫁人了,翠微姐姐若是再胡说,我便真的生气了。”
说罢,小桃便抱着被子出去了。
来到院里,小桃把被子给晾晒在了院子里,一边拍打着被面,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他那样的身世,又怎会看得上我,平白是我多想了。”
回到屋里,明兰已经穿戴整齐,带着小桃便往愉辰院去了。
到了愉辰院,华兰正在用早饭。
华兰招呼着明兰一起来用早饭,明兰也不客气,便直接坐了下来。
看着华兰胃口甚好,不像前几日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喝一点白粥,明兰看着也很是高兴,对着华兰说道,“瞧着大姐姐这好胃口,妹妹也就放心多了,贺家祖母开的药方,大姐姐可开始吃着了?”
华兰笑着说道,“昨日便已经开始吃了,怕人怀疑,只说是青芝得了病,青芝自己在她屋里煎煮呢,六妹妹今日前来,可是那事已经有了眉目?”
明兰看了看四周,对着小桃与青芝说道,“你们二人,去门口守着,我有话要与大姐姐商议,可别让人听了墙角。”
“是,娘子放心,奴婢们定把这院子给看牢了,绝不让人靠近。”
小桃与青芝出去后,明兰才对着华兰低声说道,“昨晚大姐姐让青芝把东西送过来后,我便让人把东西送去了贺家,贺家祖母亲看之后让人回来同我回话,说那药中被人加了「落回」,这药是慢毒,银针探不出来,服用后浑身无力,最后会神智不清,大姐姐您又怀了身孕,因着孕吐便加剧了这慢毒的药性,才没有察觉出来。”
“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华兰黑着脸说道。
见明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华兰拉着明兰的手的说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便是了,若不是小六你细心,把这事告诉了祖母,只怕再过几个月,害我的人便会得逞。”
明兰附在华兰的耳边说道,“我进府的第二日,给婆母请安后便想着来探望大姐姐,大姐姐可还记得?”
华兰点点头,“记得,我虽然在屋里病着,可那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炳哥儿对你出言不逊,还对你动手动脚,故而被烨哥儿给废了一只手,四房五房也被赶了出去。”
明兰眉眼皱成一团,对着华兰说道,“那日,我看到顾庭炳在假山后面,假山后面还有一个女使,我瞧见了她衣裳的花样,是大房这边的人,那地方与大姐姐的院子隔得最近,再旁边便是婆母的院子,顾庭炳胆子再大,也不敢动婆母院里的人,如今大姐姐又中了毒,这一切,似乎太过巧合了些。”
华兰知道明兰的意思,黑目蒙上了一层冷意,把面前的饭菜扫到了地上,柳眉倒竖着,沉着声说道,“他们怎么敢!我管家这几年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