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柴想容不知是生是死,下人们哪里敢动她,还是春梅从外面回来后,看到柴想容这副样子,急忙给她换了干净的衣裳,又让婆子点了好几盆的炭火,也算是柴想容命大,春梅搓着柴想容的手,不一会儿,竟然有了温度,郎中这时也赶了过来。
一番诊脉之后,四房大娘子对着郎中说道,“大夫,我侄女她还有没有救?”
郎中对着四房大娘子说道,“大娘子莫急,这位姑娘她还有脉搏,只是这天寒地冻的掉进了水里,怕是会得风寒。”
四房大娘子缓了一口气,捏着帕子顺了顺自己的气,如释重负的说道,“那便好,那便好。”
可郎中却是皱起了眉头,对着四房大娘子说道,“大娘子有所不知,这风寒可大可小,严重的,可是会要了人性命的。”
“那该如何是好?”
四房大娘子是真着急了,这好好的一个姑娘进了院子,对外又说是来她跟前伺候汤药的,若是死在了侯府,她要如何向她哥哥嫂嫂交代?
郎中轻轻摇了摇头,对着四房大娘子说道,“老夫只能开一些治风寒的药,这位姑娘到底能不能捡回一条性命,便看天意了。”
说罢,郎中便自顾自的去写药方。
四房大娘子看着眼前的春梅,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对着她怒骂道,“你是想容的贴身女使,你不跟在她的身边,你跑哪去哪里浪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春梅不敢抬头,对着四房大娘子说道,“是姑娘不让奴婢跟着。”
“你还敢胡说。”四房大娘子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把这个贱蹄子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若是你家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命!”
春梅被婆子拖了出去,春梅挣扎着说道,“不关奴婢的事,不关奴婢的事啊。”
“四弟妹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白氏带着华兰明兰走了进来。
四房大娘子冷哼一声,对着明兰说道,“你还敢来!”
明兰对着四房大娘子福了福身子,行礼道,“大娘子说的哪里话,听闻柴大姑娘落了水,明兰随着夫人与大姐姐前来探望,什么敢不敢来的。”
四房大娘子只知道柴想容落水,是顾庭烨让人救上来的,听下人说,当时明兰也在一旁,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四房大娘子性子急,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对着明兰说道,“你打量着我不知道呢?定是你记恨上次马球会上的事情,所以才把想容推到池子里的,平日里看你一副端庄的模样,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黑了心肠的,竟然想要人性命,若不是烨哥儿救了想容,只怕现在躺在这里的便是一具尸体了。”
见自家妹妹被诬陷,华兰当即便把明兰护在身后,对着四房大娘子说道,“四婶婶,饭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是谁告诉你说是我六妹妹把柴大姑娘推进池子里的,四婶婶亲眼看见了?”
四房大娘子目光锐利,没有与华兰争辩,而是对着白氏说道,“大嫂嫂,我侄女好好的一个人进了侯府,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大嫂嫂您说,如今该怎么办?”
平日里四房大娘子是个蠢的,没想到现在竟然知道挑重的说。
白氏先是走到柴想容的床边,脸色惨白,的确是生死未卜的模样,又对着四房大娘子问道,“四弟妹,郎中怎么说?”
四房大娘子对着白氏说道,“郎中说,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得看天意,大嫂嫂,你可得让盛家六姑娘给想容一个交代啊。”
顾庭烨去寻的白氏,自然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清楚。
白氏微眯着双眼看向柴想容,对着四房大娘子说道,“四弟妹张口闭口的说让六姑娘给个交代,可我听说,你侄女儿是自己失足掉进水里的,这关六姑娘什么事?方才华兰说的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道,是你侄女想用簪子划花六姑娘的脸,被六姑娘躲开了,她才掉进了湖里,我看呐,她是自作自受。”
“这怎么可能?想容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划六姑娘的脸,大嫂嫂可莫要听六姑娘胡说八道。”
见四房大娘子不相信,白氏对着四房大娘子说道,“这柴大姑娘上次在马球场上便故意陷害六姑娘,还险些伤了娴儿,她的人品如何,四弟妹心中想必是清楚的,六姑娘念在柴大姑娘如今生死未卜的份上,这才没有追究过错,还好心前来探望,四弟妹还是好好想一想,若是真的追究起来,到底是谁给谁交代!”
四房大娘子虽然深知自家侄女的德性,却还是嘴硬,对着白氏说道,“大嫂嫂偏心六姑娘,还往想容身上泼脏水,反正我侄女好端端的一个人进了侯府,大嫂嫂今日必须要给柴家一个交代,我柴家虽然比不得侯府,可我也是老侯爷与老侯爷夫人三媒六聘娶到侯府的。”
见四房大娘子一副胡搅蛮缠的模样,白氏冷笑着说道,“既如此,那便等柴大姑娘醒了,再来辩一辩到底孰是孰非,华兰明兰,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