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齐小公爷便带着如兰上了马车。
「嘎吱嘎吱」马车的车轮碾过地上的枯树枝,路上铺上了一层从树上掉下的树叶,几片黄叶追逐着车轮向前。
马车已经在路上大约行驶了一个时辰,如兰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向外看去,黑沉沉的夜,仿佛天边的浓墨重重的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如兰对着齐小公爷问道,“元若哥哥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齐小公爷眸子乌黑,脸上带着一丝玩味,还是刚才的那句话,“等到了,娘子你自然便知道了。”
在马车里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如兰身子有些微微发酸,对着齐小公爷说道,“我们是出城了吗?”
齐小公爷宠溺的摸了摸如兰的头,对着她说道,“就快到了……”
大约又行驶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就在如兰想要下马车之际,齐小公爷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条,蒙在如兰的眼前,如兰笑着问道,“怎么还这么神神秘秘的,莫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想要讨我的欢心?”
“我能做什么坏事,你当我是你那只小猫呢,闯了祸便窝在你怀里撒娇。”
齐小公爷率先下了马车,随即又站在马车旁扶着如兰下马车,如兰双眼被蒙着,在齐小公爷的牵引下一步一步跟着他走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可脚底却是软软的,似乎是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大约走了一百来步,二人停下了脚步,齐小公爷伸手取下了蒙在如兰眼前的布条。
睁开眼,如兰有些惊讶。
“这,这……元若哥哥,这不是我们大婚时候的场景吗?怎么这里也有一模一样的?”
这是城外的一个庄子,说是庄子,不如说是一个小的别院,地上铺着大红色厚厚的地毯,院子里皆挂着红绸,如兰此时站着的地方,正是别院的正堂,正堂的正中间挂着一个大大的双喜。
只见齐小公爷拍了拍手,便看到喜鹊与不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喜鹊手里,还端着一件嫁衣,不为的手里,也端着一件红色的衣裳。
喜鹊来到如兰的身旁,对着如兰说道,“大娘子,请随奴婢到后堂去更衣。”
如兰跟着喜鹊来到旁边的一间屋子,喜鹊抬手脱下如兰身上的衣裳,又替她把嫁衣给穿戴上,嫁衣穿好了,喜鹊又把如兰带到妆台前,妆台前摆着她大婚当天戴的冠,如兰对着喜鹊问道,“好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竟帮着官人瞒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喜鹊偷笑着说道,“大娘子,奴婢冤枉,奴婢也是晚饭时候才知道的,是不为让奴婢把大娘子大婚时候的嫁衣与头冠带来,奴婢事先不知情的。”
梳好发髻,喜鹊又给如兰上了一层粉,抹了红色的口脂,在喜鹊的搀扶下,如兰来到了正堂。
只见齐小公爷也换上了新郎官的衣裳,就站在正堂等着如兰呢。
不为手中拿着红色的绣球,一头交给齐小公爷,另一头交给了如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去洞房~”
礼成后,喜鹊与不为便识时务的离开了。齐小公爷带着如兰往正屋走去,路上皆铺着红色的地毯,一直到正屋,也就是新房门口,地上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的花瓣,路两旁每隔两步便挂着一盏走马灯,若是如兰仔细看的话,那走马灯上画的,都是她从小到大的的画像,有她在书塾读书的,也有她的马球场上打马球的,还有锤丸的,认真看账本的,吃果子的……等等等等。
直到进了新房,坐在了大红色的床褥上,如兰对着齐小公爷问道,“元若哥哥这是何意?”
齐小公爷脸色绯红,柔声说道,“昨日你从永昌伯爵府回来便一直说着昇哥儿,我知道,我的娘子是想当娘了,今日还特意去了母亲那里,不仅去了母亲那里,还给我熬了十全大补汤,还向看门的小厮打听檀云。”
被戳穿了心里的那点子小九九,如兰涨红了脸,不敢看齐小公爷。
齐小公爷拉起如兰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凝视着她的眼睛,眼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温柔,如同一池春水,对着如兰说道,“娘子以后若是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为夫,为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兰红着脸微微抬头看了看齐小公爷,只觉得齐小公爷的眼睛里似乎是有星星一般。
齐小公爷继续说道,“圆房定要在大婚之夜才算是圆圆满满,既然娘子想要当娘了,那自然是要再拜一次天地,如今我们拜了两次天地,那下辈子,娘子也要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齐小公爷突然把如兰横抱了起来,往隔间洗漱的地方走去,如兰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颈,那一瞬间,如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拾遗床头罗袜湿,珠帘欹枕垂帘烛。
她的心跳乱了节奏,短暂的停顿后急速加速,她无法抵挡住对他的吸引力,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