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慵懒的靠在临窗的美人榻上,四月秀蔓,五月鸣蜩,透过窗向外面看去,院子里的绣球花开的粉嫩,一旁的女使正在给墨兰打着扇子,墨兰手里捧着一本书,是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吴大娘子不知从哪儿听说的,怀孕的女子常看经书,这样子生的孩子便会机敏一些,故而送了好些经书过来,墨兰闲着也是无趣,不如顺了吴大娘子的好意,所以每日都会读一读经书,也当是自己的修行。
云栽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竹筐,只见里面放着几个杏子,云栽对着墨兰说道,“大娘子,园子里的杏子熟了,有一颗杏树因着太酸,都没什么人去摘,大娘子如今爱吃酸的,奴婢瞧着卖相不错,便摘了一些给大娘子,奴婢洗几个给大娘子尝尝。”
说罢,云栽拿着杏子便去了小厨房。
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碟杏子放在了美人榻旁的矮几上,墨兰随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尝了尝,笑着说道,“是挺酸的,不过我爱吃。”
见墨兰喜欢,云栽憨笑着说道,“大娘子喜欢便好。”
一旁打扇子的女使笑着说道,“听府里的老人说,酸儿辣女,大娘子一开始有孕的时候便爱食酸的,这腹中怀的定是一位小公子呢。”
墨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说到孩子,春小娘日子差不多了吧?”
云栽回答道,“回大娘子的话,诊脉的郎中说,就这几日了。”
墨兰翻了一页手中的经书,对着云栽说道,“接生的稳婆与看诊的郎中这几日便让他们住进府里吧。”
“是。”
墨兰想了想,接着说道,“女子生产本就凶险,犹如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还是再寻一个稳婆吧,两个稳婆一起也显得稳重些。”
“奴婢知道了。”
说罢,云栽接过一旁女使手中的扇子,对着那女使说道,“你去看看小厨房炖着的燕窝好了没有。”
“是,云栽姐姐。”
女使走后,云栽对着站在墨兰身旁,轻轻扇着扇子,小声对着墨兰说道,“大娘子,昨天晚上,喜儿约奴婢去后花园见面,说有事情同奴婢说,奴婢去到后,喜儿奴婢说,她听在屋里伺候的其他女使说,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春小娘有一个柜子除了银月之外,旁人不让靠近,那女使好奇,上个月那女使忍不住好奇,便偷偷的去看,说里面有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像药丸一样的东西。”
墨兰神色间不以为然地说道,“许是补药,春小娘怀着身孕,以前又从官人手中得了不少好处,手中有闲钱去买些补药来吃也是有的。”
可接下来云栽的话,却是让墨兰大吃一惊。
“大娘子说的是,可奇就奇在,那女使动了歪心思,看着盒子上落了灰,里头又只有一颗了,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便偷偷的给昧下了,春小娘为了这事,搜遍了整个院子,因着没有找到,便罚了院里所有女使三个月的月银。前几日,那女使觉得事情过了,便拿出那个药丸,自己给吃了,没想到,那女使刚吃下不久便血流不止,没一会儿,竟没了气息,喜儿同她一个屋子,在她的枕头心里发现了用油纸包着的半颗药丸,喜儿没有声张,把这东西交给了奴婢。”
说罢,云栽从袖口处拿出一个荷包,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个药丸。
墨兰刚想伸手去拿,云栽阻止道,“大娘子怀着身子,还是不要碰这些东西为好。”
墨兰想了想,也罢,附在云栽耳边交代道,“你把这东西拿去外面的医馆,找个医术高明的郎中看一看这东西。”
云栽得了墨兰的吩咐,先是去小厨房寻刚才那女使,“大娘子的燕窝怎么还没有炖好?”
那女使说道,“回云栽姐姐的话,奴婢来的时候火上并没有炖着燕窝,奴婢方才炖上的,想来还要一会儿呢。”
云栽笑着说道,“哎哟,怪我,我给忘记了,我有事出去一趟,这燕窝你让厨娘先给你看着,你去大娘子身旁伺候吧。”
“是。”
云栽出了伯爵府,便去了汴京城最有名的医馆——四诊堂。
一进医馆,便有药童打扮的人迎了上来,对着云栽问道,“这位姑娘是抓药还是问诊?”
云栽闲着说道,“问诊,不过我这病普通的郎中治不了。”
药童笑着说道,“姑娘放心,我们这儿的许大夫,那可是圣手,姑娘的疑难杂症许大夫都能治,这边请,姑娘。”
云栽被药童带上了二楼。
一个年迈的老人对着云栽说道,“姑娘看起来神清气爽,身体康健,不似有病的模样。”
云栽拿出荷包,递给许大夫说道,“大夫,我不是来看诊的,我是来问药的,我家中人得了急病,在一个云游的高人那里买了药,我担心这药有问题,特意切了一半拿来,劳烦大夫给看一看。”
许大夫从荷包里拿出药丸,又把包着的油纸拿掉,放在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