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敲锣打鼓的,其实也就只有两个吹号的两个敲鼓的,还是顾堰开与白氏的马车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些抬着箱子的小厮。
“这不是宁远侯府的马车吗?看这样子,好像是去下聘的。”一个路人甲看着这寒酸的下聘队伍说道,“这宁远侯府前几天不是刚去积英巷的盛家下聘吗?那场面,那气派,那聘礼可是大手笔啊,今日又是给谁下聘呢?”
另一个路人乙八卦着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啊?我家一个亲戚的姐姐在顾家四老爷的一个小娘身边做女使的,说是顾家把盛家的亲事退了,又订了秦家的姑娘。”
路人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变了?而且这次下聘怎么如此寒酸,怎么和我们平民百姓家下聘一样呢?”
路人乙继续得意的说道,“这事儿我知道,说是顾家大公子中了榜又订了亲,顾大公子的母家,也就是东昌侯府呀,上门来了,说是他家二姑娘与顾家大公子自幼指腹为婚,还有信物呢……这顾家为了信守承诺,便退了盛家的婚事。”
路人丙:“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怪不得如此寒酸呢。不过说起来,这秦家也够奇怪的,以前不把信物拿出来,等人家定了亲之后又拿出来,可真够怪的……”
“这高门大户的想法能和咱们平头百姓一样嘛……”
路人乙见宣传的差不多了,便离开了。
东昌侯府。
秦家所有的人几乎都来了,包括族里的耆老,东昌侯夫妇更是把汴京城中要好的高门大户都请了来。东昌侯夫妇更是一脸得意的坐在正堂,等待着顾堰开与白氏的上门。
“宁远侯府顾家特来送聘……”
里面的人听到了门口媒婆的传话,一路跑进中堂,一边跑一边喊道,“宁远侯府顾家特来送聘……”
顾堰开与白氏被迎进正堂之后,媒婆拿出单子对着秦家众人说道,“宁远侯府顾家前来送聘,聘金——白银一千两,聘饼——一担,海味——四式,三牲——雄鸡雌鸡各两只,猪肉五十斤,鱼两尾,酒两坛,四京果各一担,四色糖各一担!”
东昌侯夫妇听到聘礼后脸色大变,媒婆还在继续说道,“欲替家中嫡长子顾庭煜求娶东昌侯府嫡长女秦绵语,恭请应允——”
“应什么应!”东昌侯夫人怒气冲冲的对着媒婆说道。
媒婆识相的退到了一旁。
东昌侯对着顾堰开说道,“妹夫,你就是这样羞辱我秦家,羞辱我大妹妹的,是吧?”
顾堰开也难为情,可白氏也和他说过,这一千两白银还是顾家与白家两家账面上的所有银钱凑出来的。
顾堰开没有说话,白氏对着东昌侯说道,“这……这也不能怪我家侯爷,你们也知道,顾家刚刚去盛家下了聘,男方悔婚,这聘礼可是不退的,现如今送来的这些聘礼,还是我们东拼西凑才凑出来的。”
东昌侯夫人对着白氏说道,“你蒙谁呢?你当我们大家都是傻的不成?各位族中的耆老,你们来评评理,这顾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看不上我们秦家!”
“侯爷,你做的可不对啊,秦家与顾家怎么说也是通家之好,是姻亲,如今亲上加亲,怎么能这样羞辱我们秦家呢?”
“是啊是啊。”
秦家的耆老开始讲话,一时间,堂上议论纷纷。
白氏趁机站出来说道,“秦家的各位耆老,真不是我们顾家要羞辱你们秦家,实在是顾家真的拿不出多余的了,便是这些,都是我们顾家好不容易凑出来的,我们原想着,前几日舅哥与嫂嫂上门说指腹为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嫂嫂想要兑现与已经去世了的秦大娘子的承诺,这些礼啊什么的,都是虚的。”
东昌侯夫人是个没有脑子的,听到白氏如此说,直接就站出来对着白氏说道,“你满嘴喷什么沫子呢,谁不知道你们白家银钱何止百万,如今来我秦家下聘,就拿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来糊弄鬼呢。”
东昌侯夫人此话一出,堂内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白氏对着众人说道,“我白家虽然有钱,可我已经出嫁,便是顾家的媳妇,顾家的人,继子成家,还要继母回娘家去拿钱来下聘,这是哪里的规矩?我出身在小地方,竟不知汴京城还有这样的规矩!”
众人对着东昌侯夫人指指点点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二姑娘上吊了……”
众人又是一惊!
东昌侯夫妇急忙往秦绵语的院子跑去,也有爱看热闹的人一起跟着去了。
东昌侯夫妇来到秦绵语的院子,只见秦绵语脖子上还缠着白绫,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东昌侯夫人一把扑到秦绵语的床边,哭喊着,“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这是干什么呀?”
秦绵语微微转醒,对着东昌侯夫妇说道,“父亲,母亲,请恕女儿不孝。”
“女儿啊,你这是为何啊?”
秦绵语身边的女使抽泣着对着东昌侯夫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