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霞脸色几变,涨的通红,最终也没敢回答星星,转移了话题,“你爸爸呢?他怎么没来。”
林晚夏开口:“肆年受了点伤,这会儿还在医院来不了。谢谢你的关心!”
宋红霞脸上的猪肝色瞬间又变成了惨白色,白到头顶昏黄的光都镀不上暖色。
似乎想问林晚夏江肆年的情况,又不是向她低头,嗫嚅半晌,只是转身从冰箱里拿出冰棍和汽水递给星星,“我请你们吃,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
她不是军人,可以自由进出大院,她想去看看江肆年。
“不用!我们买的起。”林晚夏慢条斯理的把一块钱拍在柜台上,“找钱!”
宋红霞气的脸都变形了,咬着牙把钱扔进柜台抽屉里,又找给林晚夏六毛五。
雪糕两毛,汽水一毛五。
林晚夏收好钱,才不紧不慢牵着气鼓鼓的星星离开供销社。
大院这个供销社跟外面的供销社不太一样,更像个平价杂货铺,主要为了方便驻守的官兵和随军的家属们方便买东西。
供销社里的吃食大都是方便快捷比较顶饱的,百货用品都部队里发放的那种规格,当然也有一部分适合家属们用。
重点是不要票。
一直到家星星都撅着嘴,两腮鼓的跟小河豚似的。
林晚夏蹲下身子在他脸上轻戳,“还生气呢?”
“哼!”星星抱臂扭头,“霞姨变了!一定是有人教坏她的,以前她不这样。”
林晚夏:“……”
这逻辑!
但凡有个五岁也说不出来。
***
第二天早上,大瓶子来接林晚夏河星星去医院。
“我们江队醒了,想见你。”
有那么一瞬间,林晚夏觉得自己像等着翻牌子的宫妃。
随即又被自己这个想法整笑了。
“林晚夏你笑什么?”
林晚夏摸摸星星的头,“没什么。”
江肆年还没从特护病房出来,大概当兵的都不矫情,也没说不让进,只是有半个小时的探视限制。
江肆年脸色发白,嘴唇上起了干皮,见林晚夏进来,努力想起身。
林晚夏轻按他的肩膀制止,“身体要紧。”
江肆年干咳两声,歉意地望着林晚夏,“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林晚夏摇头,“是我该谢谢你。”
作为一个被庇佑的普通老百姓,说一声谢谢。
认识近三个月,两个人见面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彼此很陌生,除了客气话,一时间无言。
江肆年朝星星勾勾手,“臭小子!过来!”
星星瘪瘪嘴忍住哭,走到床边,低着头。
江肆年不是头一回受伤,每次都教育他男儿有泪不轻弹,说男子汉流血流汗不能流泪。
江肆年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别哭!我没事。一段时间没见你这小子又长高了。”
抬头望着林晚夏,“谢谢你!把他养的很好。”
星星变了不少,不光蹿了个头,变得结实了不少,整个人神采奕奕的,也没那么调皮了。
这些都是林晚夏的功劳。
林晚夏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一句“不客气!”还是“应该的。”
正在组织措辞,就听见江肆年接着道:“我这次出去的时间有点长,欠你多少钱你给我个数,我回头拿给你。”
林晚夏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听说你是为了救渔民才受伤的,你们出海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渔民。你舍着孩子保护我们,我作为一个渔民帮你照顾孩子是应该的。”
大瓶子说,在246海域有一座有争议的岛,我国的渔民又被无理由扣押,江肆年他们潜上岛把渔民救下来。
以前不知道他的职业,收也就收了,现在万万不能再收钱。
“我们也有纪律,不能占老百姓便宜,还是要算清楚的。”
“真不用。星星说认我当干妈,照顾他是应该的。”
“才不是!”星星否认,“我说的是认你当亲妈。”
“亲妈不是认的。亲妈是把你带来这个世界的那个人,任何人都取代不了。”林晚夏解释。
星星还无法理解“生孩子”这个话题,抱着林晚夏的腿耍赖,“我不管!我就要认亲妈!”
江肆年下意识想伸手去揪星星衣领,结果扯到伤口疼出一身冷汗。
林晚夏下意识伸手去拦,结果把自己的手送进了江肆年的掌心。
江肆年个子高手也大,指骨细长。
大约失血过多的关系,掌心温凉。
林晚夏红着脸,收回手。
江肆年也有几分不自在。
“那个……”林晚夏转过身,背对江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