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印象,所以务必要作出篇佳作,方能不堕他在京城的才子名声。
听到书童的通报声,他皱了下眉头,这篇文章算是毁了。
父亲让他来漠北城时,顾及学业他是很不情愿的。
漠北城果然如他所想,办学水平并不乐观,周夫子是前朝探花,学识渊博,但其余读书人都是些鱼龙混杂之人,城中官吏、武将子女竟和街边小贩子女一同读书,实在是不可理喻。
燕家将军对二位公子的学业要求不高,大公子已经不在学堂上学,尚不知他学业如何,二公子七岁才开始读书,心思也不再读书上,沟通起来甚是困难。
这位燕家大小姐在女子中也是出了名的顽劣,女子该学的东西她是一窍不通,成日里舞刀弄剑,昨日更是盯着他看个不停,简直有辱斯文。
“请她进来吧。”顾宁远将手下的文章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虽然不习惯这里人的言行,但父亲让他来此学习定然有他的道理,他只管正常礼待燕家人便是了。
燕明婳进来时随意打量起这间屋子,燕家人丁单薄,他们家里人也不喜别人伺候,许多院子都被荒废已久,这里的一应物品都是顾宁远来后添置的。
昨日顾宁远显然已是收拾过一番,用燕明婳自己的话来说,这地方变得不像是人居住的卧室,更像是接待客人的前厅,每个物件都摆放的规整极了。
看见眼前人,燕明婳开心地笑了一下,“顾公子昨夜睡得可好,家中父兄常年在军中,母亲身体不适,若家中下人侍奉有何不当之处,只管派人寻我便是。”
寻我我也懒得管,你自受着便是。
“燕姑娘这话不妥,你我男女有别,在下若有需要,自会寻燕夫人。”顾宁远连忙回道。
果然是漠北城出身,燕大姑娘礼节颇有不当之处,下次见了燕夫人或许要提醒一二才是。顾宁远心想道。
燕明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起。
好家伙,又是一个小古板,想必和城里那帮官吏们说话一定很有话题吧。
“咳咳,抱歉啊。从前我一直同二弟在学堂读书,如今长大了些,不便再去学堂读书。这些日子我心里很是难过,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同龄人,难免激动了些。”燕明婳微微蹙眉,垂眸做羞愧状,见顾宁远神态没有太大变化,只好使出绝招。
“你别误会!我刚刚无意把你当做亲哥哥一般对待了,言行有失之处,希望你能谅解。”说完,用湿漉漉的一双杏眼紧紧盯着顾宁远的眼睛。
顾宁远被盯得有些羞涩起来,连忙说道:“不敢,不敢。”
眼见顾宁远情绪有所波动,燕明婳乘胜追击道:“明婳听母亲说,顾哥哥才华出众,尤其是写得一手好字,尽得崔尚书真传,不知可否传教一二。”
崔家书法名扬天下,只有入了崔家学堂得人才能有机会受到指点,自己若教给她难免坏了规矩。
但见燕明婳可怜的模样,顾宁远退步道:“在下书法尚有不足,不好以师自居,若小姐有兴趣,在下不用的手稿可供小姐随意翻阅。”
计谋得逞,燕明婳开心地点头道:“嗯嗯,带手稿回去难免有违礼数,不若顾哥哥以后有什么废弃不用的手稿,便放在墙边的亭子里,我想观赏顾哥哥的手稿时,就来那处如何。”
燕姑娘如此便不用入院内,可免去不必要的流言蜚语,顾宁远点头道:“如此甚好。”
事情既已办好了,燕明婳也不想在这个古板无趣的家伙这继续浪费时间,委婉推脱两下便告辞离开了。
回院路上,金菊询问道:“小姐,我们现在是要去绣院那和绣娘们学女红吗?”
燕明婳轻笑一声,缓缓道:“学什么女红,跟小姐我找苏锦兰踢毽子去。”
啊?
金菊满脸疑惑,小姐昨日不是还说顾公子有趣,二位姑娘无趣吗,怎么变得这样快?
“小姐您等我给您拿上食盒再出门啊!”金菊说着便快步往后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