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几日让你忧心,我实在是惭愧。”岑简看着岑源有些消瘦的脸庞,心中不忍。
岑源摸着岑简的头,眼神温柔,“都是自家人,莫说这样的傻话。”
“你今日来寻我,又发现了什么不妥?”岑源为岑简倒上一杯热茶,轻轻放在岑简的手边。
“原本是想问问大哥,尤硕何时会归京?”岑简也知,尤硕在边境,于肖定远而言,实在是一枚隐患。
岑源思忖片刻,“尤硕如今是圣命在身,我也实在不知。他在翰林院的工作也早已被分配给了我们同期之人,只怕他归京后,也不会回到翰林院了。”
岑简也想到了此处,肖临曾言明,尤成然如此为尤硕铺路,尤硕定然想着更高的位置,翰林院他已然瞧不上了。
“威北侯去了边境后,只传来一次消息,世子实在担忧。”岑简也眼露忧虑之色。
岑源看着岑简的样子,心中微动,“简儿,你与世子夫妻情深。”
岑源这话说的是肯定之语,却是用的疑问之语气。
岑简愣住,有些疑惑地看向吃呢元,不明白岑源为何会有这样的说辞。
“我瞧你如今对威北侯府之事颇为上心,也能与世子想到一处,共同进退,想来父亲、母亲知道你们琴瑟和鸣,也会欣慰许多。”
“如今威北侯虽然在外,但世子却在京中,圣上未必是那种意思,你也莫要忧心,也让世子放宽心。”
“你能够这般为威北侯府着想,想来世子待你不错,我也放心许多。”岑源对岑简宠溺一笑,是哥哥对妹妹的真心期许。
岑简鼻中的忽现酸意,家人在此刻的关心让她倍感温暖。
威北侯府此番在圣上心中到底如何,朝中众人皆是猜测,想必父亲、大哥也与母亲说过一些,所以母亲忧心自己,父亲借母亲提点自己,大哥也在朝中为自己查探一二。
岑简也曾在心中问过自己,为何自己如今能与肖临这般共同面对威北侯府的未来,为何自己对边境之事也十分上心?
落在父亲母亲和大哥眼中,自己和肖临竟然是琴瑟相携的佳侣。
但岑简知晓,自己与肖临并非夫妻情深,他们二人只是圣上赐婚的合作者,若是时机成熟便只待和离。
所以她与肖临即便非良配,但是她与威北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和离之前,她仍是威北侯府的世子夫人。
所以她希望威北侯府安稳,在她和离之前、之后俱是如此。
此时她也不能提出和离,若是提出,无疑是在圣上心中种下更加疑虑的种子,于威北侯府、于岑府,都只有害而无利。
更何况,她于心不忍。
自她嫁入威北侯府,刘夫人真心待她,给了她管家之权,视她如女。
如今肖定远身在边境,刘夫人也因思虑过甚而病倒,肖临一心都在边境之事上,她也只能尽自己之力帮衬一二。
说到底,是多年的知书礼仪让她有着底线。
思及此,岑简仰起头,向岑源露出一个笑容,“多谢大哥宽慰,我无事,世子也无事。”
岑源心中忧虑,眼中却是宽慰,岑府的姑娘终究是长大了。
“大哥,岑泽怎么今日也不在府中?”岑简不想再让威北侯府的事情烦扰大哥,便岔开了话题。
“你知道的,父亲为他寻了拳脚师傅,他已经学了段时间,只是这师傅有个教学的宗旨,便是要经常考核,若是不合格,便不能再继续学下去了,所以他这些时日勤学苦练,就怕考核不通过。”岑源笑着摇摇头,想起岑泽憋着气的脸,便觉好笑。
岑简听后也是哑然一笑,“如此这般知道上进,也是好的。”
“是啊,若是考核不通过,他只怕是即丢了自己的脸面,也丢了你和世子的脸面。当初让父亲松口,世子可是费心了,岑泽说他不能给世子丢脸。”
“柳姨娘这几日也去寺中进香,为岑泽求个好运。”
“怪不得今日没见到柳姨娘,只是普通考核也要这般麻烦佛祖么?”岑简笑道。
“心诚则灵嘛。”岑源想着最近几日柳姨娘日日早出晚归,也盼着岑泽能不负家人所望。
岑简回到威北侯府后,便去到景雪堂。
刘夫人今日精神比昨日更好一些,笑着看向岑简,“你母亲可安好?”
“多谢母亲挂念,我母亲都好。”岑简笑着上前,为刘夫人轻轻按着肩头。
“侯爷离京,也让你父亲母亲忧心了。”刘夫人心中酸涩。
“母亲这是哪里的话,倒是生分了。”岑简笑着,思忖着该如何将李夫人所言婉转向刘夫人说明。
岑简犹豫着,还是缓慢开口,手中的力度却不减。
“真真是让你父亲、母亲费心了。”刘夫人听后,轻轻拍了拍还在自己肩上的岑简的手。
“是我糊涂了,光顾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