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南平王为边境受伤,实在让人揪心,且不知南平王伤势如何,我等如坐针毡。”
“臣有个提议,不若派人去往边境,一来可表圣上对南平王的关心关切之情,另外也可以察看究竟是谁胆敢伤了南平王。”尤成然说得大义凛然。
只是尤成然的话说完,殿中寂静一片,众人表情各异。
尤成然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又含着自己的小心思。
“依爱卿所言,谁去更为合适?”李益眯起眼睛,神色不明地看向尤成然。
“回圣上,依臣之愚见,此番去往边境,一为安抚南平王,二为查明事情真相,所以无论文臣武将皆可。”尤成然说完,向李益深深一拜。
“尤爱卿可有合适人选?”李益微皱了下眉。
“臣不敢置喙,今日殿上青年才俊诸多,圣上可择其一二。”尤成然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岑知安听完这话轻轻摇了摇头,岑源也垂下了头,看不清神情。
今日殿中的几位公子皆是朝臣之子,若真如尤成然所言,只是为了安抚南平王,则这是个好差事,若是调查真相,更是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可在圣上面前有了颜面。
尤成然定然是希望尤硕能有此机会,可若是不成,他这番话也有了让其他公子展露的机会,其他几府大人也会记着他的情。
只是,这些都是建立在尤成然所言属实的情况下,可是若是圣上并不是这般想的,那去往边境之地,便不是一件乐事。
尤硕在后面听着,明白其父为其铺路之心。
今日若是自己能够借着获得圣上彩头的机会展露头角,在圣上面前露脸,办好一两件差事,便能够平铺青云,不必在翰林院苦苦地熬着资历。
可是却被肖临一事打乱了计划,获得圣上青睐的机会就这么无疾而终。
好在如今有了南平王受伤这件事,既然是个机会。他可要抓住了。
尤硕见众人都没有表态,于是站起身来。向李益拜了拜说道:“臣愿去往边境。”
肖临听到这句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肖临一直低着头,未曾被人看到表情。
岑简坐在他的身侧,却将肖临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尽收眼底。
尤硕表态完毕后,李益看了尤成然一眼,随后笑道:“尤爱卿果真教子有方。”
“多谢圣上赞许,能为圣上分忧,是我们尤府的荣耀。”尤成然眼眉轻轻一挑,心下一动,此事应当是成了。
李益看了看手中的密函,“边境自威北侯父子回京之时,已然平稳,南平王又平定了一场祸事,如今边境应当安稳如故。”
李益说到此处,又看向台下几人,“南平王却突然受伤,不论是何情况,边境必得有人驻守才是。”
李益这番话说完,岑简心中一惊,这是圣上在试探么?
不,这是在告知。
岑简发觉身边的肖临似乎呼吸有些急促,不免抬头看向他,还要等威北侯决断才是。
肖定远如何不知李益这番话是为了什么,当年要让他回京的是圣上,如今让他重回边境的依旧是圣上。
天子之心,臣等只有追随。
“圣上,臣愿去往边境,接替南平王,继续驻守。”肖定远单膝跪在殿中,双手抱拳,向李益说道。
“威北侯一片赤诚之心,着实令朕感动。”李益双眸看着肖定远,脸上是一副欣慰之色。
尤成然和尤硕脸色一僵,若是威北侯去了,他们尤府成了什么?
“朕也很忧心南平王伤势,边境才安稳没多久,万不可再出岔子。”李益沉思道:“不若,威北侯,你去边境替朕守好边境。”
“臣遵旨。”
“圣上...”尤成然看向李益,面容有些焦急。
“尤爱卿,你随威北侯一同到边境,替朕看看南平王。”李益看向的是尤硕。
尤硕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尤成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我儿在圣上面前也是露了脸了。
肖临闻言尤硕也要去往边境,不免皱了皱眉,随后又释然。
岑简也若有所思,如今尤硕与大哥同在翰林院,今日尤硕在殿前得了彩头,又要去往边境,圣上这是有意让尤家人走向台前。
若是圣上如此属意尤家,为何尤成然还要有那番急切之态,在众臣面前失了体面?
或许尤成然并不在乎那所谓的体面,而圣上也并非如此属意尤家。
岑简在心中轻轻叹息,圣上之心难测。
说完边境之事,李益似乎也疲乏了,向刘贵妃道:“朕有些疲累了,爱妃随我一同回殿中吧。”
李益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也让殿中的几位大臣纷纷站起身,恭送李益。
如此,元宵宴席便结束了,自是几家欢